一方面是信业还在努力“打捞”中,星耀虽然自己也大伤元气,但对深度合作伙伴多少得尽一点帮扶的意思,这其中的沉没成本太高了,根本没有“分家”的可能性,再不想想办法共度难关的话双方都很难过。既然信业已经从《玉门雪》撤资,星耀要微妙避嫌的同时,也的确拿不出高价去赌上下半年的古装份额。至于另一个原因,还是薛霁真。如果说,薛霁真成了顾巍、叶旻、章殷这几人粉丝心中的心魔,还勉强有些前因后果,那薛霁真对星耀偌大一个平台而言,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为心结的。“他一部戏都没演过,康师民和郭令芳也敢用?”领导的吐槽,下面的人可不敢接话。他们只能心里默默念道:人家导演敢用,是他们有自信能调|教好。薛霁真再不济,也是一张任凭图画的白纸,何况就凭他的资质,哪怕只来得及学到6分的及格演技,也能用后期剪辑以及颜值人设滤镜叠加到7、8分。如今第一集播了,大家有眼睛有审美的都能看得出来——薛霁真还真是璞玉精琢,成器了!康师民和郭令芳赌对了!当初主管选秀的胖主任调去了新闻部门,此刻喝着续命的咖啡,没滋没味儿地啃着冷掉的汉堡,和新助理念叨“往事”:“那个时候,1号演播大厅里呼啦啦百来个男孩子,简直挑花眼!摄像组的镜头都不够用,总控导播也切不过来,大大小小的公司、他们的经纪人天天打电话过来要照顾,这个请吃饭,那个请下午茶,哪里能一一照顾得过来啊!可薛霁真在那会儿就很抢眼了,他太天然了,像什么都不懂、懵懂闯进来的一头小鹿。”助理嘿嘿直笑:“串台了主任。”“好吧,我的意思是,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去照顾、怜惜的特质,尽管他本人和柔弱、娇气扯不上一毛钱关系。摄像这么想,没忍住多给他一个镜头;导播这么想,借着私心额外掰给他几秒钟边角料;我这么想,当初领导交代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他,我硬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助理再次嘿嘿笑道:“所以你现在被贬到咱们这儿了。”这么茁壮成长的一颗摇钱树没拿下,的确是重大失误。胖主任又拍拍肚子:“哎,我还留着他电话呢~”广告时间一过,《玉门雪》顺利攀上19新高。经过了前面半个小时口口相传的初期发酵,没打开电视的已经打开了电视,一边悔恨自己错过了开头,一边抓紧追剧节奏,生怕落下一点就被追剧大军抛下……另一边,《玉门雪》剧组开播庆功宴告一段落。没完全散伙,剩下的主创核心团队还有下一场。但薛霁真今天的社交活动到此为止已经可以退场了。说实话,他太小了,又太天真热血,还不足够理解太多的运作规则,接下来的场合对他而言,已经超过应对范围了,倒是伍勖洋被郭令芙带着还在应酬。于是,缸子和才华不得不过来接人。他们给醉了、但又没完全醉倒的薛霁真拿了一盒纸盒装的旺仔牛奶,这小子咬着吸管吸了好一会儿,一双眼睛亮得可怕,眼眶里蕴着一片水汪汪的光泽,搁在窗边和其他演员打招呼:“走了呀?”、“下次见!”、“拜拜x老师”。
喊累了,又嘟囔着没吃饱。“那你要吃什么?咱们回家给你做?”薛霁真摇头,帽子都甩歪了:“我要吃去年在大学城那边吃过的烤馒头片!”想吃就要说,说吃就要吃到,小薛同学开始扑腾,“烤馒头片儿……呜呜,想吃!”缸子和才华简直头疼!两人合力才“制服”了鲤鱼打挺的薛霁真,累得一头汗。“两三杯酒量的人,还学人家碰杯!”外头阿kar降下车窗,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回去啊?”正说着话呢,薛霁真又从后座支楞起来。他后脑勺的头发都蹭歪了,有一簇像芦苇穗子一样弯弯地垂着,缸子没能拦住,薛霁真已经打开窗户朝外面清脆地喊了声:“珩哥!”只见贺思珩也按下车窗,问他:“还想吃烤馒头片?”缸子简直无语:哥俩好不容易把薛霁真给按服帖了,你这会儿又提起来,故意的?知不知道小孩儿喊吃喊玩的时候有多难哄啊!“嗯,好吃!还有烤玉米、烤茄子……”贺思珩听着也不由发笑,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其实席上只有薛霁真和另外两个饿不得的基础病老头儿在认真吃东西,但薛霁真这……原来,20岁男孩子的胃真的是不可估量的!“你们这就回去了?”贺思珩问的是缸子和才华。缸子点点头:“还是把他带回家里更放心。”才华还想说点什么,贺思珩又说:“把地址发给我吧。”才华茫然:“啊?好!”缸子也回过味儿来了,他们锁上车窗,开着车“强行”把薛霁真带走了,后视镜里看到阿kar他们开着车拐到另一个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边上高架去大学城最快……“你跟组多,说说看,贺思珩对我们小真这么好?”缸子想起柳毅的事儿来,心情微妙,不敢把话说满,刻意扭了一下意思:“《玉门雪》收视开门红,人家既是一番大男主,又是投资人,还是出品单位。这剧播得这么好,无论如何得有我们小真十分之一的功劳吧!对小真好不是应该的?”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