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架着强硬地推进房间之后,她脑袋还有些晕。
低头看去时,胳膊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红紫色印记,可见那几个丫鬟力道之大。
望着斗篷底下身上光溜溜的一片,想着自己在台上被拍卖时已然是衣不蔽体,现在送了房间仍是一样,哪怕有这东西遮挡着,怕是也无济于事。
只是不知道花两千两买下她的人究竟是谁,这么多的银子若是让她来挣怕是几辈子都挣不到。她家之前一年生意的收入八两都不及,想来将自己买下的应该是某位达官贵人。
那些达官贵人到青楼来也只是图个乐呵,花个钱财图个开心,又怎会在意她这种人的死活?
房间里面的熏炉点着沉水香,四面八方的窗子都关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她往周围看了一眼,好像没有人。
自从被推进这个房间之后,周围就异常的安静,与房门外底下那个热闹非凡的场所仿佛隔绝开来。
难不成买下她的那位大人竟还没来?
若是没来,那她还是有机会可以逃的。
前几个月委身在这青楼时时刻刻都有人看守着,只要一跑就会挨板子,现在她已卖出去,老鸨收了银子也就不管她的死活了,自然不会对她严加看管。
趁那大人没来,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期。
快步走到一边打开窗,此时天色将晚,外面已没有多少光亮,窗户下面正对着的是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
若是天色再黑一些,就算只有一件披风遮蔽,若不仔细瞧,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窗户离地面大概有个一丈多高,她不会功夫,也没什么翻墙的手段,就这么跳下去怕是会受伤但也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跳窗而逃,毕竟还是不受制于人要紧。
至于后续会不会被抓回去,那说不定,毕竟自己之前好歹也是个良家女子,只要能早些回家,就是想找怕是也找不到人。
手刚碰上窗沿准备往下跳,不远处的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过来。”
这一句语言简短,声音不大,却即具有威慑性,把正准备要逃跑的女人给吓了一跳,顿时腿脚酸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还好有窗沿做扶持。
这这这……
原来这屋里竟有人?那位大人一直都在!
那这可算完了,当着他的面谋划着要逃跑……
怕是等下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手指揪着披风缓缓向屏风后面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更沉重一分。
还没完全走到屏风之后,那位大人就已经映入了眼帘。
男人双腿弯曲坐在床上,眼睛闭着,头上幞头未摘,这姿势有点像寺庙里打坐的道士。可看他身上那镶着金线的紫藤花纹的圆领窄袖袍衫,还有那腰间系着的金玉带銙,莫说是道士,寻常人家都不一定这么奢糜。
男人双眼闭着,分明没看女人,却让她莫名觉得惧怕,无形之中有一股威压让她不敢抬头,只能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大……大人饶命,奴婢……奴婢只是想开个窗吹风……”
房间里面逐渐安静,过了半晌,男人还是没话,女人只敢看着面前男人的衣袍一角,不敢直视他的面容。
刚才只短短瞥了一眼,他的长相明明比大哥还要庄重沉稳些,但莫名让人害怕。
男人仍旧没回话,也没什么动作,她大气不敢出一声,心里却是慌的要命。
若这大人真是花那银子来买她快活倒也罢,毕竟这几个月在那老鸨的调教下也算被迫学到了些东西,大不了把这大人好生伺候着,说不准一时高兴还能赏她几个银钱让她回家去。
可现在这大人一句话不说,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着实让人心慌。
过了好半晌,她才听见男人不清不淡地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她愣了一瞬,随后连忙道:“奴……奴婢……名唤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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