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生日初八。”
严均成深深地叹息:“我当年应该急躁一些,早一天从我妈肚子出来的。”
郑晚拿起那透明的盖子,“吃点核桃冷静一下。”
严均成干脆仰头,一口气将那些核桃全吃进嘴里。
行。
再等一天。他都等了二十年,还在乎这一天吗?
今晚对于严均成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夜,显然郑晚也考虑到了,初八领证的条件是这两天让她睡个好觉,毕竟到时候要拍登记照,她希望自己看上去能美一点,就像当年跟他恋爱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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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季方礼正紧张地看着简静华,直到她语气失望地说「那好吧」,他才陡然回过神来。
窄小的出租屋里,简静华抱着猫咪,看向脸色灰败的季方礼,“你晚姨说她初八没空,她要跟那位严总去领证。”
话到此处,她又安慰他,“其实你晚姨去不去都是一样的,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也很多。而且领证也是大事,他们肯定要自己家里庆祝一下的。”
季方礼微微皱眉。
他本来就是一个在外人看来温和有礼的人,这段时间他迅速成长。如果说从前还会为难还会犹豫,那么在见过季家的家业、在看到其他人是怎样对季柏轩敬重时,他所有的想法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姓季,他为什么要放弃他该得到的东西?
不说别的,如果他还在南城,即便他能考上最好的大学,出来后工作一切顺利,他一辈子也过不上现在的生活。
原本就是他的东西,他凭什么要放弃?
他并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他当然知道季柏轩是什么样的人,可那又怎样?
他并不认为“拒绝季家的一切、怀着仇恨的心……”这样的举动能报
复到季柏轩。小姨太傻了也太简单了,以为这样可以报复季柏轩,实际上这样的行为根本不痛不痒。
真正的报复是什么呢?
是有朝一日他得到季家的一切,他坐上那个位置,让季柏轩再也没有话语权。
“没关系。”季方礼温和地说,“我明天给晚姨打个电话,恭喜她领证。其实就是最近太忙了,感觉好久都没见到晚姨跟思韵,才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她们聚一下。”
简静华听他这样说,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笑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你晚姨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结婚也有自己的家庭,又要顾家,又要照顾思韵,的确是没什么时间。”
季方礼笑着点头,“我知道的,小姨,那我先回去了。”
临走之前,他迟疑了很久,还是说道:“上次是我不对,我就是不想见您这样辛苦。”
简静华闻言一愣,继而欣慰不已,“我怎么会怪你。”
季方礼又说:“晚姨之前也有劝过我,小姨,您相信我,我不会忘记我妈。我现在别的都没想,就想努力多学点东西,早日成材,到时候我自己赚钱给您买套房子,您总该愿意去住吧?”
相处十几年,简静华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哪个当母亲的听到这种话会不动容呢?
她眼眶微红,忙点头,“愿意,怎么不愿意,你能这样想,我这心里就放心了。他是你的生父,我阻止不了你们亲近,但……”她停顿了一下,“你别学他,他那样真的不好。”
“我知道。”季方礼笑了笑,“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您总该放心我。”
之前在简静华心头的阴影,都被季方礼这番话冲散。
她不舍地目送着孩子越走越远……
季方礼走出这又乱又差的地段,上了车,见鞋子上沾上了泥土跟灰尘,他敛目,缓缓舒了一口气。
晚姨的拒绝,突然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小姨现在的生活环境,只会让身为挚友的晚姨心疼。他过得越好,反而衬得小姨过得越差,连晚姨这样温柔的人可能都无法控制对他有所埋怨,更别说其他人。
小姨不应该再在东城呆着了。
她在这里,对他没有半点益处。
了他十六年,他心里感激,但如果小姨一直留在东城,他们的关系也只会越来越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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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黄道吉日,百无禁忌。
对依然有假期综合征的上班族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
成源集团总部,每个员工的工位上都多了一封红包。东城并没有开工利是这个习俗,以致于员工们拿着那封红包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封红包的数目还不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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