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鸣蓦然动了怒。
“你永远分不清事态轻重!”
永远都分不清是非轻重,看似温柔大方却亦是自私到底。
对于简玉衍,比起江逸与南宫晔,颜一鸣着实没有什么亏欠感,即使是她有心策划,但最终造成那样局面的人却是简玉衍自己。
当初是他分不清自己到底爱谁,所以她在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疤;也是他不敢与简相对立,不敢将一切真相告知她,最后落到这个地步;四年来,又是他不愿承担面对,浪费了整整四年的时间。
现在,简玉衍突然说他要亲自去将她接回来?
你行动力突然爆表,智商却被拿去喂了狗?
简玉衍一瞬间没有听明白颜一鸣这句话,他与临安郡主相识不过三月时间,临安郡主为何会说出“永远”这个词。
可是不等简玉衍深思,颜一鸣已是一改平日的客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公子如今依旧还是见不得人的身份,还没登上那个位置呢,千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颜一鸣冷笑,那张明艳的脸蛋因为脸上的讽刺让人有些不敢直视,“如今是我在帮公子你,这个不许,我可以说,而公子你也必须听。”
简玉衍实在不知为何一个女子会有如此威压,那双凤眼像是磨得发亮的刀子一般让人心寒,让他骤然想起当初邵惊羽回京时,北大营骑兵踩过金陵长街时的窒息。
他从不向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也从不有过万人之上的憧憬,可是他有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自尊。
显然,颜一鸣此刻的行径让这位从来都温温柔柔的贵公子有些不适,更十分不喜。
颜一鸣感觉到了,可是没有放在眼里,不说其他,因为此事实在是简玉衍太过离谱,她适当的调节了心情道,
“公子思念那位姑娘我可以理解,但是公子可曾想过,如今京城人人都在谈论你我之事,你却撒手去寻另一个女人,公子可曾想过我的颜面;我为了公子欺瞒简相,公子若是前往寻人引起简相的猜忌,将之前所有部署全盘毁掉,又置我于何地,我为你殚心竭虑,你却是要置我于死地,如此行径难免太让人心寒。我答应公子会替你寻找那位姑娘,如今我找到了,可是公子答应我的却一件也不曾做到,我脾气是好,可是并不代表我好欺负。”
简玉衍握着画像的手紧了紧,四年来终于有了阿鸣的下落,他实在难以抑製兴奋,这才有了适才那般话。
临安郡主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话所说不好听,即使现在清醒过来依旧不喜这些话,但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简玉衍缓缓舒了口气声音沉了几分,“此话是我失了分寸,郡主就当没有听见吧。”
颜一鸣曾经以为,邵惊羽那般火一样的少年定是宛如天空中的太阳一般,可是后来才发现,隐藏在火热外表下的那个人才是最自私的一个;她也以为简玉衍这样温柔的人总是会顾及他人,可是如今再看,他亦是内心凉薄。
即使是一时的激动而失了分寸,但这不又正是他最直接的性格体现,颜一鸣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公子能冷静下来最好不过。”
两人均是沉默了好一阵子,半晌后简玉衍突然问她,
“你就不怕我会记恨与你,以后若是事成我因此加害于你。”
“不会”,颜一鸣倒是回答的快。
简玉衍诧异,是她太过相信他,还是太过自信?
却不想颜一鸣嗤笑一声道,“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秋后算帐,至于事成不成,如今谈论这个为时尚早,等公子真的能登上那个位置再说吧。”
说罢起身道声告辞毫不留恋的离开。
简玉衍默默注视着颜一鸣离开,想起颜一鸣刚刚那句话喃喃道,
“连死都不怕,那你到底会怕什么呢。”
“怕回不了家啊”,听力极好的小苹果悠悠叹了口气,飘在空中看着依旧不露喜色的颜一鸣凑上去道,“宿主,我们去御景楼吃东西吧。”
“你一个机器连香味都闻不到”,颜一鸣怼了小苹果一句,继而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我没生气,就是还没到饭点还不饿。”
想吃东西但是不饿,颜一鸣正纠结要不要沿路尝一尝各种小点心,犹豫间面前有人递过来一隻精致的糖人。
那人手指修长,骨节明晰,声音亦是清朗好听,含着几分笑意将糖人递在她面前。
颜一鸣抬眸,江逸俊雅含笑的脸庞就在距离她不过半米的地方。
许是是两人也曾像这样,毫无提防的相处过好多年,他笑着替她挡住晴空的太阳用这样的笑眼注视着她,熟悉的过去一时间浮上心头,不曾思虑已是习惯的将糖人拿在了手里。
江逸一双眸子愈发笑的温柔好看,颜一鸣看清楚是谁后这才急忙退了一步,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几文钱罢了”,江逸未受影响眉舒目展,“心情不好,吃口糖许久好了。”
颜一鸣诧异抬头,江逸怎会知道她心情不好,江逸却不知是故意还是误解这个眼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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