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赐是时装秀进行了半场,才姗姗来迟的,穿的还是白天酒店遇见时的休息浅灰色西服,当坐在谢阑夕旁边时,很快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台上的名模踩着音乐节拍走过,在嘉宾席上不宜喧闹,连说话都得下意识压低。
所以谢阑夕隻是视线扫了过去,先是落在他清俊斯文的脸庞上几秒,又移开,低垂睫毛缘故,最终看到他的西装裤脚。
裴赐膝盖以下的裤线笔直,似乎不动声色地朝她靠近半寸距离,看着不明显,堪堪地擦过了她的裙摆。
谢阑夕如今双腿已经能偶尔走动几步,不再丧失知觉,若无其事地,将膝盖朝旁边移,去避开他。
裴赐看清她动作,下一秒,手掌就覆在了她膝盖上,温度清晰地从裙摆的面料传递过来,很久没有接触,瞬间让谢阑夕整个人都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而他总有本事,能把任何事都做的理所应当。
「刚开始学走路时会难受吗,这里?」
低沉亲昵的语气,就跟以前对她那般,透着沉溺的宠爱。
谢阑夕不知道他心理素质是有多强,至今都能面不改色问出,小手将他手掌撇开,并不领情道:「裴赐,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是想提醒他注意言行,而裴赐轻描淡写地反问:「是有哪条法律规定,离婚后,前夫不能过问前妻的身体状况?」
「……」
「夕夕,当初你执意想离婚,是告诉我要专心去国外治腿,不想在打离婚官司这件事上,一直拖着没办法去。」裴赐语调是压低的,没有波澜起伏,却字字清晰地让她清楚为什么能离婚。
谢阑夕被他盯着,许久才说的了话:「你出轨在先,我要坚持跟你打离婚官司,也能赢。」
隻是时间上的问题,那时又有哥哥在身边护着,裴赐根本就奈何不了她的。
「我出轨?」裴赐将这几个字玩味的重复了遍,问她:「你有证据吗?就凭藉着媒体的捕风捉影……就能让法院判我们夫妻离婚?」
谢阑夕轻声反问:「在你眼里……陪邢心宜去看音乐会,一起浓情蜜意的吃烛光晚餐,送她昂贵的玫瑰花,甚至是戴着个与她廉价的情侣戒指,都不算是出轨吗?」
「还是说,帮邢心宜解决工作上的麻烦,以护花使者身份解决骚扰她的上司,隻是你善良?」
谢阑夕没等裴赐开口说什么,先笑了:「你终于得到了日思夜想的女人,不开心吗?我哥之前答应我,离婚后,不会去对付你……就会说到做到的,真的裴赐,你也用几年大好青春陪伴了我,这些算是给你的应得报酬吧。」
这段感情她用最纯粹的爱去对待,如今心灰意冷了,又不愿意去面对,便想用金钱去代替。
谢阑夕对裴赐,继续说完最后一句:「我知道,没有那场车祸的话,你会跟我分手出国的。隻要你出国,邢心宜怕就被你追到了……说起来,还是我耽误了你们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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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秀没结束,谢阑夕就坐不住想走了。
但是姜奈身为代言牌人,是无法中途离场的,坐在嘉宾席前排,连极美的脸庞笑容都维持着一分不差,毕竟在场还有很多媒体摄影师,用镜头对准着她。
与旁边的某个国际影后低声交流两句后,姜奈便收回视线,继续端坐着,眼睛是看台上的模特,注意力却是集中在了后面,她眼角余光早就扫到裴赐的出现。
之前位子莫名被换,姜奈就已经起疑心,奈何已经即将开场,临时找不到人换座位。
直到接近尾声,模特又一个个排队出来谢幕,这场时装秀才真正要结束了。
姜奈是第一个起身离去,连给时尚圈的人合影的机会都没有,她带着谢阑夕离开,一出去,便轻声问:「裴赐刚才骚扰你了吗?」
谢阑夕不想嫂子担心,故作轻鬆微笑:「被我骂了一顿。」
全过程裴赐都没说几句话,听她讽刺完后,竟就陪坐在旁边,也无骚扰举动了。
姜奈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说:「他要敢骚扰你,回去让你哥教训他。」
「嫂嫂,我不会再见他了。」
谢阑夕轰轰烈烈爱起人来时,是用命去爱的,可放手时也活得人间清醒。
离婚了还这样暧昧的藕断丝连,就如同软刀子般割她的心头肉,刀刀不见血,却最緻命。
如果裴赐想温水煮青蛙一样熬她,是没有用的。
回到酒店后。
谢阑夕仿佛是将裴赐给抛之脑后,她换了条宝蓝色的裙子,穿上齐膝白丝袜,来遮掩住小腿上的伤疤,拉着姜奈去酒吧裏喝一杯。
谢阑夕这次没坐轮椅,想着是电梯直达楼顶,不用走几步路。
何况医生也说,现在所以康復期,不能过度去依赖轮椅了。
在酒吧露台上,周围的气氛很热闹,姜奈坐了会,到十点半便接到了谢阑深的电话,她去接听,未了,拍了拍谢阑夕的肩膀:「我很快回来,别乱走动。」
谢阑夕点点脑袋,捧着酒杯坐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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