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乖乖坐在床沿等了,漆黑的眼睛盯着浴室亮起的门。
之前一个人睡时,总觉得空落落的,深夜只能跟肚子裏的小观音自言自语,睡觉也容易惊醒。
现在谢阑深回来了,姜奈突然发现一切迎刃而解,抱着被子很快就有了困意。
好像终于找到了瞌睡的根源了,大概是有谢阑深在身边,让她觉得格外有安全感,纔会放鬆自己。
半个小时后。
谢阑深披着宽大的男士浴袍出来,浅白的颜色淡化了他周身气场,变得温和好相处了起来。正走出去,就发现姜奈已经靠在床头昏昏欲睡过去。
他脚步放轻,修长如玉的手刚碰到她纤弱的肩膀时,还未有动作。
姜奈就跟定了闹钟似的,反射性醒来,乌黑纯粹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几秒后,见他一直低眸盯着自己,开始感觉到紧张,下意识问:“看什么?”
谢阑深抬手就将那盏照明的灯灭了,开始解浴袍,嗓音混合着夜色很好听:“怎么几人不见,看起来年龄更小了。”
姜奈知道他这话,多半是哄自己开心。
话说回来,她剪短髮是会看起来幼龄感很强,清冷的气质掺杂了一些纯真,不像是当红的女明星。
一会的功夫,谢阑深就光着上床,搂着她躺在了柔软的被子裏,室内温度正好,又有他的体温,比独自睡觉时会舒服很多。
姜奈在他怀裏找好位置,黑暗中,感觉温热的气息洒在唇间处。
没躲,几秒后就跟有重量似的碾压了下来。
姜奈被他抱在怀裏亲了会,才说起夫妻夜话:“你在邬镇耽误了半周多,是夕夕有什么事吗?”
谢阑深习惯将温热的手掌覆在她依旧平坦的肚子上,养女孩儿总是不比男孩随便,哪怕成年了,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骗走,他说:“以前我觉得只要夕夕开心,无论是裴赐还是张赐,我都可以给她弄来。”
姜奈抬起脑袋,去看他俊美的脸孔,隔了会,伸出指尖去摸:“你后悔当初决定了?”
谢阑深谈不上后悔,但是这次裴赐明显是用养母患病,拖住了谢阑夕。
也意味着,还没死心放弃。
他眉间凝着点冷意,很快又消散,低声跟姜奈透露道:“接夕夕回来的路上,她跟我哭了很久,想让我替她重新弄个普通人的身份,移居国外,再也不回泗城。”
谢阑夕不回泗城,不回谢家,也不要哥哥了。
只为了躲裴赐。
躲那个她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
姜奈听后,沉默了很长时间,启唇开口时,很是感同身受:“夕夕是爱他,爱到了骨髓裏……就像我当初对你的感情一样,那么刮骨疗毒都刮不干净的。”
当初要是两人没复合,姜奈想,她这辈子还是会执念般,在无人的角落裏爱着谢阑深。
只是她稍微幸运些,与谢阑深之间的矛盾,在于他结婚生子上。
谢阑夕和裴赐就不同了,之间隔着的是一个白月光的存在。
这个存在就如同尖锐的刺,时不时就扎下,日復一日的疼痛感会使人麻木,无药可救。
谢阑夕想走,姜奈觉得还是尊重她的意愿比较好,时间是治癒情伤最好的良药,顿了几秒,继续往下说:“之前夕夕意外车祸,中途退学了……如今安排她去国外求学,重新换一种生活也挺好的。”
“你也觉得可以吗?”
“阑深,妹妹长大了,她的意愿和想法纔是最重要的。”
姜奈轻声说,柔软的指尖顺势,帮他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何况,你把她留在谢家,等于变相让她继续泥足深陷和裴赐的纠缠裏,谢家可以让裴赐身败名裂,让他公司破产,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夕夕也会跟着痛苦。”
谢阑深一手养大的妹妹,又怎么忍心伤她分毫。
他手臂搂紧了姜奈温暖的身子,俊美的脸庞在黑暗裏看不清神色,却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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