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跟我们说夜里做梦梦到亮子跟他吵嘴,他吵不过给气醒了,扭头看到亮子的脸他就更气,忍不住给人来了一耳刮子心里就舒坦了。”周英笑的弯了腰,这事他是越想越好笑,特别是吴亮当时的表情,五彩缤纷的。“哈哈哈。”“哈哈哈”邢小妹眉开眼笑,眼睛弯弯的像是一轮弯月盛放进星光,笑出了声音,大伙都去看她,瞧着她笑得开怀,心口又酸又软,许久没见邢小妹笑的这么真诚开朗了。裴玖鼻尖酸涩,转身进了厨房,他眼眶溢出了泪水,大伙都高兴着,别让他给坏了气氛。汉子们在邢南进村口就看到他了,一个个赶紧做完手里的事扛着锄头跑了过来。“东哥、南哥,人都齐了,走,咱们挖竹鼠去。”赵宝根趴在院门上朝院子里探出半个身子。“来了。”邢东对邢小妹道:“膝盖也养的差不多了,在家闷了这么久跟哥哥们一块去玩玩不?”“哒哒哒”秀气的小人儿跑进院子,“小妹去吧去吧!芳姐儿也来了,咱们一块去玩。”月姐儿跑的小脸通红,额头上冒出细小的汗珠。芳姐儿站在院门外腼腆的朝院子里喊了两声:“秀姐儿,秀姐儿。”她性子内敛,说起话来温声细语,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她的声音。邢小妹抿嘴点了点头,被月姐儿牵着手站起身来。她站在院门前,深吸一口气。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四方天地里不出去吧!不用害怕,哥哥们都在,坏人来都会被他们打跑。没有人催促她,月姐儿捏了捏她的手掌,站在那等她跨出步子。灿烂的金黄色日光洒满人间,带来些许清凉又滚烫炙热的秋风像似一双温柔的大手,轻抚着人们的脸颊,草木发出的飒飒声在呼唤。邢小妹跨出院子,紧紧揪住的心口一瞬间松软成了天上的云朵,因为紧张而翻白的脸蛋慢慢红润起来。“大哥、三哥挖了竹鼠我们去看狗蛋哥哥吧!”“好。”邢东揉散了邢小妹被汗水打湿的碎发。邢南漆黑的眼眸里发出亮光,像是黑夜里的那一片星空。三个小姑娘手牵着手慢悠悠的跟在嬉笑打闹的汉子们身后,汉子们悠闲散漫,一步踩一步,不让后面的小孩子们跟的太急。得了风声的半大孩子们不拘汉子、哥儿、姑娘都赶着来玩,邢小妹被小伙伴团团围住笑颜如花。
邢南揉了揉发酸的鼻子。邢东双手抱胸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揶揄的看着他:“哟!哭鼻子啦?”邢南白了他一眼,大步走向赵宝根,勾住他的肩膀,对人一阵揉搓,赵宝根挣不开逃不了,可他不认命,反正胳膊去挠邢南的咯吱窝。嘿嘿!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竟然怕痒痒。竹稍翩翩摇曳, 深绿色的竹叶来回摩擦不做停歇,沙沙声在竹林中不停的回荡,像是在给挥动锄头的汉子们加油打气。警惕性不够没能逃脱的竹鼠被汉子们一锄头敲晕, 捏着后颈被提起,孩童们拍着小手, 蹦跳着高声欢呼。发间沾染尘土落下几片竹叶, 身上的衣服都被流出的汗水湿透, 浑身脏乱的邢章干的热火朝天, 干脆脱了碍事的外衣只套了件麻布马褂。嘿!裸露出来的胳膊跟胸腹色差明显,肌肉线条流畅又结实的两条胳膊黝黑,往上到肩膀又是干净的小麦色。乡下汉子都是这样, 成天在地里忙活,哪有晒不黑的, 几个年轻的汉子有样学样, 扒了外衣套着马褂, 不时还吆喝上两句。孩童们满地撒欢,一会儿跑这边看看, 一会儿又往那边瞧瞧,好不快活。邢南一锄头下去, 洞口一只肥硕的大竹鼠傻呆呆的在那杵着也不逃跑, 邢南也是稀奇了。竹鼠打洞厉害, 一有风吹草动亮出爪子就往深了挖,这只也是蠢萌的很, 他才挖了半米, 正常情况下洞里的竹鼠早都不见踪影, 得两个人寻到洞口从前后两头包抄才能逮住。送上门的傻狍子见多了,送上门的竹鼠还是头一回见。噗呲笑出声, 眉眼柔和下来,笑意沾染唇角眼梢,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这一笑汉子们都看了过来,还以为他挖到了什么大宝贝,伸长了脖子一看。嚯!十来斤大的肥竹鼠稳稳的堵在洞口,两只前爪还在扒拉着被锄头挖松的泥土,还真是个大宝贝,这么大的竹鼠真是头一回见。大伙看的稀奇,一个个凑了过来,这竹鼠也不怕人,扭动着脑袋瞧一瞧这个看一看那个,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这一趟还真没白来,六个汉子足足逮住了十四只竹鼠,其中一只还肥的流油。日光渐弱褪去难耐的燥热,竹林子里的气温本就比外面低,汉子们也不管一身的臭汗混着尘土,捡起衣服就给套上。天边层层叠叠的晚霞瑰丽夺人眼球,汉子们挖够了,把撒欢的孩童们吆喝过来一块回家。每个汉子分了两只竹鼠,邢东跟邢南一人多得了一只,六只竹鼠沉甸甸,最肥的当属那只蠢萌不会逃跑的憨憨竹鼠。邢小妹双手揪着它的后颈走了没几步路就很吃力,胳膊抬一下放一下跟举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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