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到年底,把七十架运输机攒齐了,再召开一次水果联盟大会,进行资源整合。
到那个时候,就是大势所趋,暹罗应该会大概率选择加入。
所以,在这时候杜飞还不想把事情做绝。
然而杜飞没想到,他表达出的善意并没有获得回应,反而被对方当成了软弱。
……
曼谷,一栋殖民时期的豪华法式建筑中。
一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老者坐在藤编的座椅上,正是目前暹罗的实际掌权者——他农。
军人出身的他农军正大权一把抓,是王室之外真正掌握着暹罗决策的人。
他的秘书是一名瘦削的中年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眼镜,面无表情,将刚收到的电报递上去。
“阁下,这是婆罗洲的……”秘书微微躬身,小心又恭顺。
他农皱眉,看着面前的另一份文件,那是关于北方几个府进步党的活动状况。
作为一个仍然存在君主的国家,再加上军人当正,叠加了双重buff,令暹罗的进步党闹得很凶。
然而从六十年代开始,暹罗经济来了一波小阳春,再加上简单粗暴的军人风格,反而让行正效率比别处更高。
令他们经济相对发达,靠近曼谷的南部地区比较安定。
比较贫穷的北部就成了进步党活动的主要地方。
“说什么?”他农看完了手头的文件才抬头询问。
秘书见他没有接过去自己看的意思,立即复述了电报上的电文。
他农皱眉,沉声道:“古晋还是坤甸?”
虽然目前外界普遍把杜飞和林天生看成是一个势力,但周边的都知道古晋与坤甸仍是互相独立的。
秘书道:“是古晋的,不过船是从花果开出来的。”
后边这半句才是关键。
他农眼睛微眯,抬头看向墙面,上面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
在暹罗的上方是一大片浅红色的面积。
沉默片刻,他农开口道:“问问陛下是怎么回事?”
秘书应了一声,却没听到下文,微微诧异:“阁下,那我们是什么态度?”
他农轻哼,抬起头面无表情道:“素拆是国王陛下的人,需要我们有什么态度?”
秘书瞬间就明白了,低下头道:“是的阁下,我明白了~”
说完低头退了出去。
他农站起身活动活动脖子,来到了办公室的窗户旁边。
从这里可以看到暹罗的王宫,在郁郁葱葱的树丛里,露出大片镶着金色的屋顶。
他农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看起来并不显老,比同龄人更年轻,身体也硬朗。
但相比那位住在王宫里,更年富力强的国王却没法比。
虽然曾几何时,几乎被废除的王室,是被军方重新推出来的,双方可以说是实打实的盟友。
但随着连续掌权二十多年,军方的势力越来越大,双方不可避免产生分歧。
素拆这种游离在规则外的武装就是这种情况下的产物。
素拆只是冰山一角,为了获得心理上的安全感,这几年国王或明或暗搞了不少类似的动作。
甚至暗中跟北部的进步党有联系。
对于这些动作,他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认为,只要保住曼谷极其周边,就能确保他自己的利益,至于别的地方,他也管不了了。
他农对目前的形势有很清醒的认识,以他为首的军正维持不了多久了。
一来延续了二十多年,全国上下都对他们感到厌烦了。
二来就是到现在,他手上掌握的,能分配的资源,已经越来越少了,不管对内还是对外都满足不了一些人的胃口。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他有决心搞一次彻底的清洗,否则根本没法维持目前的形势。
而他农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虽然牢牢掌握着权利,却已经不再年轻了。
再也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和决心。
他只想为子孙后代留下更多财富和利益,并且在适当的时候,把手里最后的权力卖一个好价钱。
看了一阵,他农收回目光,长长呼出一口气,一直挺的笔直的脊背好像弯了一些。
……
另外一头,位于暹罗南部的大年府,正对着暹罗湾的方向有一条突出向海面的弧形半岛。
素拆的老巢就在这里。
这里早前是一座古代的军营,后来废弃了。
在殖民时期,被一伙本地渔民占据干起了没本儿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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