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嫌弃得要命,但还是宠溺地坐到杰弗里怀里,没好气道:“医生说等五个月后就可以了。”
杰弗里幸福地亲亲伊凡的脸,傻得跟个白痴一样。
谢黎默默将指尖移向切断通讯的按键上,却听到伊凡突然说道:“你……那个朋友其实不用纠结这些,主要是纠结也没用,对吧?”
“谈感情不能用脑子谈。”
谢黎蹙眉:“那怎么谈?”
伊凡恨铁不成钢:“用行动感动他,而不是光靠嘴巴说的好听。你……那个朋友的对象肯定是喜欢你……那朋友的,你……那个朋友跟他对象更刺激的都玩过吧,不会因为区区被咬了几口就生气,说不准……咳……说不准你……朋友的对象就喜欢粗暴一点的呢。”
谢黎一言难尽地切断天讯。
这种无中生友,对方还很体贴地配合他演戏,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是自己算了。
他重新做好饭菜,采了一束紫蔷薇放到餐盘上,敲响小家伙的房门,把食物放到门口。
要换作以前,小家伙生气了,抱起来亲到满意就好,但现在他担心会被讨厌,努力学习尊重对方。
等小家伙气消了再说吧。
阿尔温磨磨蹭蹭地开门,提防着谢黎打自己,结果对方根本没打算哄他,把吃的丢门口就走了。
他暴躁地关上门,但很快又悄悄开门,把餐盘端回房间里了。
谢黎靠在楼梯拐角处,感知到小家伙把食物拿回房间了,暗暗松了口气,肯吃饭说明不是太生气。
他暗下决心,以后小家伙生气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粗暴对待,要给小家伙空间,让他自己冷静冷静,气消就好了。-
半年时间以极缓慢的速度爬行而过。
本以为只要他确认心意,找到合适的机会,给小家伙一场浪漫的告白,他们就会像小说世界里那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他们的生活闹“鬼”了。
这半年里,他们一起去了很多不同的星域。在全是海洋的星球里寻找珊瑚海藻,被巨鲸吞进肚子里困了三天三夜;在参天巨树的世界里和精灵交换最纯净的露水和阳光液;在火山流淌的缝隙中挖走火心莲……他们遇到了很多或惊喜或惊吓的事情,也收集了各色不同的珍稀植物进行研究。
但植物神经元的研究毫无进展。
至于他们的感情——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一只枕头砸在谢黎脑袋上,他抓住枕头,又被另一个枕头砸得连连败退,直退出房门外,攻击才停止。
他丢开枕头,手臂抵在门框,耐心解释道:“我只是想……”
“你想找到‘红血之眼’回家,那就走啊!现在就走!”阿尔温踹了谢黎一脚,将其逼退,重重关上房门。
阿道夫和柏林被吵闹惊醒,偷偷探出头八卦。
柏林好奇道:“这个月被赶出房间多少次了?”
阿道夫:“二十多次。”
柏林的同情心被磨灭了,不解道:“他到底喜不喜欢队长?平常看着对队长挺好的, 可是吵架就丢下队长不管,有这么办事的吗?”
阿道夫一言难尽,难得替谢黎说话:“……也许,他只是想让队长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我看就是冷暴力!”柏林愤愤不平,“说了多少次答应不找‘血红之眼’,结果还在偷偷找。虽然不知道那玩意儿到底是有什么用,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边,谢黎把额头抵在门板上,血眸诡异涌动。
理智告诉他,现在小家伙正在气头上,他应该离开一阵子,让小家伙气消了,自然会来找自己。这半年来,他们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与其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或说出不可挽回的话,他应该离开。
真是见鬼的应该!
他用精神力将反锁的房门打开,推门进去,见到小家伙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脸埋在膝间,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怔怔地站在门口,满腹的怒火消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口道:“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以为的尊重,留给小家伙独处的时间,在小家伙生气时如对方所愿离开,不在对方面前惹对方更生气,在这些所谓理智的、应该的想法背后,会发生眼前这一幕。
这半年来,他们吵完后,小家伙都是这样独自躲起来哭的吗?
他把房门关上,迈步蹲在小家伙跟前,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担心触碰之下,小家伙会像泡沫一样破灭了。
阿尔温的哭声止住,没有抬头,哽咽道:“你不是走了吗?”
谢黎将手覆在小家伙的头上,俯身吻过发顶,喃喃道:“对不起。”
阿尔温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瞬间决堤,扑进谢黎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控诉道:“你每次都 丢下我,明明是你的错,还要我主动找你求和,你就不能……呜……”
“就不能多喜欢我一点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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