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闲话的婶娘们脸色也不好看,话里话外总绕不开“为人妇者要贤惠大方”这一句话。
苏婉宁恭敬地应下,只是无论旁人如何用话语来修饰今日的闹剧,莲娘的出现都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碎了她对未来日子的憧憬。
她从不知晓许湛偷偷养了外室一事。那名为莲娘的女子特地在婚宴上又哭又闹还要抹脖子自尽,显然是要谋求一个位份。
只怕过了今日,镇国公府的内院里便会多出一位莲姨娘了。
“婶娘们的教诲婉宁谨记于心。”苏婉宁莞尔笑道,柔美的杏眸里溢满了生动的喜悦。
婶娘们这才松了口气,眼瞧着外头的锣鼓喧嚣声久久不散,便离了新房去前院帮忙。
她们一走,苏婉宁才摘下了强颜欢笑的面具,让丹蔻和月牙两个丫鬟服侍她褪下繁重又憋闷的喜服。
月牙性子直爽,只问她:“夫人不等世子爷了吗?”
苏婉宁淡淡笑道:“方才出了这么荒唐的事,镇国公府的长辈们定要寻夫君说话。”
与其备受煎熬地空等许湛,不如对自己好些。
月牙还要再说话时,丹蔻已朝她递去了个制止的眸光。
朦胧如烟的帘帐缓缓落下,疲惫的苏婉宁阖上了杏眸,不多思、不多想,耳畔只能听见丫鬟们悄然的说话声。
“若是姑爷新婚之夜不回房,可是不吉利呢。”
“哪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白日里都闹出这个难堪的事来了。夫人累了,别吵着她休息。”
天明时分。
浅睡了两个时辰的徐怀安不等永芦来叫起,便已穿戴好衣衫,笔挺地立在明堂之中,明湛湛的日色笼了他一身。
永芦哈欠不停,轻声叹道:“爷比奴才还大上三岁呢,怎么精力永远这般旺盛?”同样是只睡两个时辰,他就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皮。
心事重重的徐怀安哪里在意永芦的这几句闲话。
他心不静,总是好奇镇国公府里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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