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蹄子,怎么做事的?”
孟嬷嬷一面低声呵斥秋蕊,一面快速转过屏风走向床榻。
许菡有两个大丫鬟,一个唤香荷,一个便是这秋蕊。只孟嬷嬷一直不喜这秋蕊,觉着其性奸诈,凭着一张巧嘴哄得姑娘欢心,不及香荷实诚忠厚。
若不是前些天香荷娘老子病得实在厉害,她请了假去照看,孟嬷嬷也不会如此不放心秋蕊伺候姑娘,憔悴的厉害。
她甚至觉着姑娘这次忽地受寒发热,便是秋蕊前两日夜间当值时没尽心,正是近早秋时节,晚间起了凉风没及时关窗的缘故。
秋蕊被孟嬷嬷骂的脸色涨红,暗中咬牙,这老虔婆,竟看她不顺眼,且等日后寻了时机叫她好看。
“姑娘,”孟嬷嬷瞪完秋蕊,便柔软了面庞,到了床前,柔声询问,“要不要喝点水?”
许菡摇摇头,一旁许菁并未在意孟嬷嬷先去询了妹妹,只欣喜妹妹能回应,不由唤一声,“阿菡。”
“姐姐,”这样温柔的声音,让许菡不由向她靠近一些,脸上带着亲近之意。
这是她的姐姐呀,这样温柔会爱护自己的姐姐,感觉好幸福!
妹妹忽如其来的亲近,让许菁惊喜地捂住嘴,又快速伸出手揽住她臂膀。
那样清晰又带着感情的一声姐姐,让她泪目。
妹妹似乎真不呆了。
许成温听到动静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姐妹两个亲昵相拥的场景,大女儿褪去往日阴郁,面庞上带着温柔,小女儿,小女儿……
“阿菡,”许成温惊喜地发觉小女儿似乎与往日呆愣不同,眼眸有了神采,似乎与常人无异了,“阿菡这是……”好了吗?
他不知多少次做梦,小女儿渐渐好转,不再呆愣,与普通小姑娘一样,只可惜,每次梦醒落空。
莫非,眼前又是梦境?
许成温忽然不敢相信目之所见。
随着那低沉温暖的嗓音响起,许菡眼睛也转了过来,看向屏风旁身姿伟岸、模样英俊的中年男子,眨了下眼,孺慕地唤了一声,“爹爹。”
这一声,让许成温几乎落泪。
他看得分明,小女儿看他时的眼睛带了神采,不再是往日那种呆愣木讷相。
孟嬷嬷离两个姑娘最近,也看得清晰许菡的变化,激动地双手合十,“神佛保佑,我家姑娘真是好了,三老爷,姑娘大好了,这莫不是老话说的,大病一场转运得福!”
她家姑娘虽然有呆症,可一直身子骨极好,若不说前两日姑娘受了风寒断断续续高热,孟嬷嬷便忧心憔悴的不行,对她来讲,姑娘这便是大病了。
现下,许菡眼眸恢复神采,孟嬷嬷便想起了这句老话,觉着姑娘便是如此,病后得福。
许菡被孟嬷嬷这语气和话语弄得一愣,觉着有些浮夸,可想到自己原先这身子一直呆傻,现下神智回拢,这么说倒也是个现成理由,不然怎么解释忽然脑子就正常了。
难道要对他们讲述自己这诡奇经历?
说他们现在是所处的是一本书,可现在活生生血肉的人说明又不是一本书,该是一个小世界。况,这桩桩件件奇异也解释不清,无法解释。
因想的专注,目光便有些涣散,看起来呆愣,其实这也是她前世现代的习惯了,一想点事情就十分专注,目光发呆发愣。
只正常人时,这样子会让人觉着在想事或者发发闲呆,但在一直有呆症的许菡身上体现出来,便让许菁父女等人心下一咯噔。
这样子,怎么还是呆症样?
莫非方才都是假象,并未好转?是他们过于期盼生出的幻觉。
几人一时没了动静,也便没人打断许菡胡思乱想,直到她自己回过神来,奇怪地看着呆愣看向自己的几人,这是怎么了?
她这疑惑的神情,又让几人方落入谷底的心嗖地拔高。
许菡却觉着脑子忽然又昏沉起来,抬起白嫩的小手在唇角,打了个哈欠,眼睛一闭往旁边许菁怀里一躺,困倦地睡着了。
睡得如此之快,许菁以为妹妹又晕倒,可随即怀里胖嘟嘟小姑娘发出细微的鼾声,“竟是睡得这般快吗?”
孟嬷嬷疼惜地道:“姑娘该是还是身体没康复好,精力不济。”
如此,许成温和许菁便出了内侍去明间里说话,免得扰到许菡。
孟嬷嬷被许成温叫去问话,不放心秋蕊一人伺候,叫了两个二等丫鬟木槿和石榴进来伺候。
许菡身边的丫鬟多以花和四季为名。
许菁看在眼中,往里间里望了眼,对孟嬷嬷说:“嬷嬷,方才我见那个秋蕊不大稳重,一个大丫鬟居然那么冒失,这样的人放在妹妹身边贴身伺候可不妥当。”
她想到前世便是这秋蕊害了妹妹性命,心中大恨。
只是这秋蕊很得妹妹的心,她往时又与妹妹关系不亲近,若是贸然就换掉她贴身大丫鬟,恐妹妹不依,且这孟嬷嬷一向对自己有意见,她不好插手太过,只能慢慢图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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