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许蕴掀开车帘,钻过去朝外张望,正好可以看到前面拐弯处,一辆马车侧翻,那边府上的下人正手忙脚乱地收拾。
“怎么了?”许菡缩了缩脖子,帘子掀开,一股冷风便灌了进来。
石榴赶紧给她紧了紧大氅,也担心地看向世子。
只出去一会儿功夫,许蔚发上脸上便落了一层雪,许蕴帮他扑了扑,“前面拐弯的地方,有人家的马车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过不去。”
本就风大雪大行的慢,再等下去,更晚了。
许蕴猜测,“许是拐弯急了,路滑。”
谁想到好好的大晴天,忽然就刮起大风下大雪了。
“就跟那个万芸芸似的呗,”许菡冒出一句。
本有些低沉的车厢,被她一句话打破,几人忍不住笑起来,还别说,两件事倒是相似贴切。
许菡不知道,她不过随口玩笑一句话,其实前面翻车的真的是清平侯府马车,也是段杨氏和万芸芸坐的那辆。
也是巧了,清平侯府后面跟着几辆青毡小马车,马车窄小,许是一般百姓人家的。
段杨氏马车翻倒,虽挡了路,但这青毡马车小巧,堪堪能过去,这几辆马车见前面富贵人家翻车,根本没停顿,直接过去了。
这几辆马车再后面便是安阳侯府女眷所坐的大马车,路被翻倒马车挡着,除非移开,不然根本过不去。
安阳侯夫人吩咐护卫和仆妇们,“你们几个过去帮忙,”只有清平侯府马车早点移开,他们侯府的马车才能通过。
况且,都是认识的,出手帮一把也应当。
见安阳侯府的人过来帮忙,正在指挥着自家小厮和护卫将马车扶起的段怀裕,感激地朝安阳侯府这边拱了下手,顾不上亲自过来道谢,还是先把歪倒的马车弄好。
有了安阳侯府人的帮忙,没多久,倒下的马车总算被搬起来,只可惜方才撞击的力道大,车厢裂开,倒是可以坐人,但漏风漏雪。
也亏得马车里的万芸芸和段杨氏没有受重伤,都被丫鬟们护住了,有一个丫鬟被撞折了胳膊,一个伤了腿。清平侯夫人便让万芸芸和段杨氏跟自己一个车厢,下人们去了坏掉的马车里。
时辰更晚了,风雪也没见消停,清平侯夫人吩咐段怀裕,“你先往安阳侯夫人处道声歉,等回京咱们我再登门道谢。”
“是,母亲,”段怀裕大步走向安阳侯夫人所在的马车,隔着帘子,拱手道谢,“方才多亏了老夫人和夫人援手,家母让晚辈前来道谢,待回京后,再登门道谢。”
安阳侯老夫人让丫鬟掀开帘子,笑着道:“世子不必多礼,换了谁都会伸把手,时候不早了,快些赶路吧。”
“是,晚辈告辞,老夫人和夫人注意安全,”段怀裕又拱手行礼,才告辞离开。
大雪纷飞,威武矫健的男子翻身上马,吩咐车夫赶路。对着车夫长长的“驾”一声,车轮粼粼,终在天色暗下前安全抵达城门口。
入城门,两府依然一前一后同行了一大段坊间道路,才分开,段怀裕还特意打马过来安阳侯府这边与安阳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告别一声。
“倒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孩子,”老安阳侯曾经也是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安阳侯老夫人欣赏这样的晚辈,想到自家三儿子也是这般威武气概,不由笑道,“看起来倒是跟老三有几分仿佛。”
安阳侯夫人知道婆母这是爱屋及乌,笑着回道:“儿媳与清平侯府上女眷不甚熟悉,不过倒是听说这侯夫人风评不错,也难怪教养出这样出色的儿郎。”
婆母对清平侯世子印象好,她也觉着不错。
安阳侯老夫人伸了伸腰,坐了这许久的马车,她身子都乏了,“出来上这趟香,没有必要,我是再不出门了。”
若不是祈福,她也不想折腾自己这把老骨头,“老喽,就是不行了。”
安阳侯夫人忙伸手给婆母轻轻捶腰,“母亲说哪里话,您身体结实,就是坐马车这时间久了,莫说您受不住,儿媳也觉着累,等会儿到家,活动下筋骨,您再泡个热水澡解解乏就好了。”
虽一旁有丫鬟在,安阳侯老夫人也不拒绝儿媳的孝顺,眼角笑纹堆起,只一会儿就拉住安阳侯夫人的手,让她坐正,“好了,你也让丫鬟们捶捶,我这舒服多了。”
要不说,就算王氏是亲侄女,她也喜欢长子媳妇,做事稳妥又贴心,“到家后,就让孩子们各自回院子里歇息,这一天又玩又坐马车,想必也累狠了。明早也别让她们请安,都好好休息解解乏。”
安阳侯夫人端方,但嘴上该甜的时候一点儿不会落下,“还是母亲疼爱她们,想的周全。”
安阳侯老夫人眯着眼嘴角挂笑,听听这话说得,谁不喜欢会说话又会来事的人呢。
不管老二媳妇和去了的老三媳妇好不好,这长子媳妇,是真娶对了,还有未来长孙媳妇,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想到这里,老夫人睁开些眼睛,“阿蔚成亲的东西置办如何了?有没有什么缺的?要不是他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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