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菡只是觉着许雪神情不对,可往深了想又觉着想不通,“难道不会真是她姨娘做的吧?可是,”就算怀年伯年岁大有子女,可是伯爷官位也不低,张姨娘却想推给七姐姐,又是为了什么?
林漠只是猜测,现在却不好多说,“莫急,若是做了,总有痕迹,该是能查出来。”他还是很相信安阳侯夫人的手段,且连大哥也插手干预,该会查出来。
两人虽然低声说话,却又没避着许如容,她就坐在许菡另一边,听到之后,看向许雪的目光便更复杂了。
张姨娘处,此时已经紧张的声音发抖了,“怎么,又把阿雪叫过去了?这,该不会是查到什么了吧?”
她虽算计颇多,也从来都是跟王氏耍手段,王氏看似精明实则愚笨,除了最开始因身份被她压住了吃了些苦头,这几年随着二爷对王氏厌弃,早就扳回了不知多少局。若不是她出身低微,又已做了二爷妾室,二公子又有才干,二少夫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她都生了能扶正的心思。
但可惜她所出的一双儿女,并没有随了自己的精明,反而木讷少言,不讨喜,跟二公子根本没法比,因此她才想利用上次的事,让二爷彻底厌了王氏,让王氏只挂着正妻名头。
可盘算的极好的事,居然就忽然不受控地被捅到了侯夫人和二爷处,连世子都插手了,张姨娘只觉着身上发冷,抓紧谷嬷嬷的手,“你说,夫人和世子他们不会查出什么来吧?”
跟王氏头脑简单自以为聪明不同,张姨娘十分惧怕安阳侯夫人这个掌管侯府中馈的当家主母,那不是她能算计对付得了的人物,不然当时也不会在想利用许如容时,借了王氏的手。
而世子虽是男子,可张姨娘却十分清楚这位总是面上含笑温润的公子,其手段谋算不输二爷,连二爷都极其赏识他的才干。这位未来的侯府主公,可不似二爷一般只关注前朝,后宅事也有插手过。更不会跟二爷能让自己吹枕头风,自己是她的妾室,那位跟自己可没干系。
另有,世子夫人和二少夫人这两位也都不是简单人物,张姨娘越想越觉着害怕,她有些后悔了,该用旁的法子毁了怀年伯这亲事,而不是把许如容算计进去。
谷嬷嬷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勉力安慰张姨娘,“姨娘莫慌,该是无事,有二夫人在那,二爷定会认为是她做的。”
“我知道,可是,现在侯夫人和世子他们都插手,开始调查了,连阿雪都被找了过去,那孩子一贯心软没心计,只怕要……”张姨娘更怕许雪把自己招出来,或者被侯夫人他们从许雪处发现什么,往自己这里调查。
“应该没事,”谷嬷嬷虽也精与算计,可方也说了,对付王氏用些小手段没问题,可对上侯府主母,心里也打鼓,甚至她忽然想到,当初那日恰好是八姑娘来了月事,她们便利用这个把七姑娘引了过去,当时还觉着比刻意找由头把七姑娘引过去来的天时地利。
谷嬷嬷想到那个精干冷静嫁到侯府的四姑奶奶,反倒害怕起来,真怕事情闹大了,被四姑奶奶知晓八姑娘也被算计其中,依着那位的护妹,若也介入调查,恐更不妙。
越是担惊受怕,那一刻到来的越是快,待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张姨娘隔着窗子往外望了一眼,看到侯夫人身边掌事嬷嬷带着几个仆妇大步走进来,差点软倒。
还是谷嬷嬷更撑得住,接住她下滑的身子,“姨娘,莫慌,你越慌越叫人看出来。别忘了,您还有四公子,还有六姑娘。”
到底是有心计的女子,张姨娘撑住了,“对,你说得对,”便是为了女儿儿子,她也不能自乱了阵脚。
可想是一回事,待掌事嬷嬷带着人进了屋子,板着脸语气冰冷地道:“张姨娘,跟老奴们走一趟吧,前面有人告了你算计陷害府中姑娘们。”
一句话,就差点打散了张姨娘才升起的镇定。
与此同时,花厅里走进一个仆妇,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手里押着拖着冬至,打头的行礼后回道:“禀夫人和各位主子,婢子们再审一次后,冬至招出,背后指使她的人并非二夫人,而是二房的张姨娘。她被张姨娘以许她日后给四公子做妾收买,听张姨娘吩咐,故意引了七姑娘往凉亭处去。”
随着仆妇的话,花厅里众人神色各异。
安阳侯夫人、许蔚、林漠几个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便是周雅蓉和许蕴也没露出太多惊讶,显然已有此猜测过。
许雪自然是粉面如雪,苍白一片。
许如容面色复杂地看了眼低垂着头身子发抖的冬至,又往许雪处瞟了一眼,而后缓缓落在虚空处。
许成泰惊疑不定地望着那回话的仆妇,面上肌肉抽动两下,显然是隐忍着,又不相信神色。
王氏则是又惊又喜,许是心中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一时心神激荡之下,嘴唇张张合合,似乎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狂喜。
唯有许菡,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我去,她才多大啊!”发育好了吗,居然就想着给四哥哥做妾了?!
瞪圆了一双水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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