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娇俏的小姑娘,还特意赏了她一个镯子,但没想到这小姑娘过于谄媚了些,也有些没眼力数。
作为大周朝尊贵的长公主,不说一人之下,但因圣上这个胞弟,长公主在大周朝算是横着走。饶国子祭酒是驸马上官,可在长公主这里根本不算事。她只是觉着驸马与国子祭酒私交不错,才没落脸罢了。
好在,这个郑夫人不是个糊涂的,慧和长公主眸色渐缓,之后便着重与清平侯世子夫人说话,待到快要开宴时,已经和许菁相谈甚欢。
慧和长公主更意外,没想到,清平侯世子夫人年纪轻轻,说话居然如此老道。记得这位世子夫人还是幼年丧母,早几年在京城闺秀中也不出众。最让慧和长公主印象深刻的,便是几年前其母被手帕交毒害而亡事件了,而后便是二弟拜托,才去查了清平侯世子夫人。
许菁也没想到慧和长公主如此亲和,言谈犀利而略带些风趣,倒是与之前远远仰望的高贵有些出入。
直到不久之后在园子里赏花时,长公主和陈钟氏特意寻了许菁说话,许菁方知今日被邀请来赴宴的缘由。
而任宝珊被郑夫人眼神逼视着出了花厅后,忍不住有些埋怨起来。
都是那个许菡,若不是她,长公主也不会叫她们都出来,她却是忘了或者主动忽略,当时是乐安县主特意进去寻许菡,并只带她一人去园子里玩,是长公主让她们都出去玩的。
任宝珊嘟了嘟嘴,看到旁边的花盆,不痛快地抬手就拽了一下。
便听到身后一声惊呼,“啊呀,任姑娘,您,您怎么摘了花?!”
一个穿着长公主府下人比甲的丫鬟三两步冲到任宝珊身前,一脸惊吓地望着她手里的花,“这,您这……”
任宝珊皱眉看她,“我哪里摘花了?你胡说什么,我不就拽了几片叶……”见那侍女盯着她手看,也下意识跟着往下看去。
待看到手里的绿色时,说到一半的话顿住。
这,怎么看着另一半似乎真的像是花瓣,可却是绿色的。
这侍女的音量有些尖细,惊呼声不小,附近正在赏花的其他女眷也没吸引过来。
其中一位绿衣夫人正在就近欣赏牡丹,竟似乎出了争执,便往这边走来,待看到任宝珊手中攥着的绿色时,急速走来,也不敢置信般惊呼出来,“你怎么把这绿玉给摘了,若是好好摘了也便罢了,你看看你只揪了一半的花朵,这,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绿意夫人看着任宝珊手中小半朵残花,再看看那枝头上剩下的半朵,扶着胸口,痛心疾首。
她喜爱牡丹,因平日爱绿衣衫,也尤好绿色牡丹绿玉,甚至因这绿玉是珍品难见,更为珍爱。方才在长公主府园子里看到这盛开的绿玉,欣赏了许久,才挪步去观其他牡丹。
哪成想,不过一会儿功夫,这么一株盛开的绿玉就被眼前这小姑娘给毁了。
“不是,我,不是……”
任宝珊面对着绿意夫人谴责的目光,惊慌失措下,一下扔了手中绿叶和残花,尚未来得及开口再辩解,那绿衣夫人又满目心疼地蹲下身子,“你这,怎么还把它扔了呢?真是太不爱惜花了,就算是残花,也不该随意扔置脚下啊!”
“不是,我,”任宝珊张着手,更加慌乱。
这会儿时间,园子里其他人便都围了过来。
许菡跟着乐安县主也走了过来,看到蹲在地上捡起残花的绿衣夫人,乐安县主问道:“荣婵姑母,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她们离这边远些,没听到这边争执的什么,但看着慌乱的任宝珊和手掌上绿色汁液以及荣婵姑母手中捧起的残花,认出那是绿玉后,也猜出几分。
绿衣夫人,即平王嫡长女荣婵郡主,只得一子,郡马早几年去世。
因平王为当今圣上大伯父,当初圣上登基也得其相助,在圣上处得敬重,荣婵郡主极得平王这个父亲疼爱,又曾伴慧和长公主居宫中,两人情同亲姐妹。
郡王去后,平王求了在圣上恩典赐后郡主府携子居住。自然,这郡主府只在荣婵郡主活着时居住,待其去后便收回,其子女也无任何承袭。
几乎半辈子被娇宠长大的荣婵郡主,即便四旬左右的年纪,依然性情率真,又因身份贵气,不太顾忌,指着任宝珊指责道:“还不是这个小姑娘,好端端的把这绿玉花给扯下来,还扯成这样,这一朵花都毁了。这可是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绿玉,也只开了这么一株,多珍贵,你这小姑娘实在是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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