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和长公主打断他,“夫君,我知道你怕我难受,可那是咱们的孩子啊,还未来得及成长就永远离开了我们,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敢想不敢提,可孩子曾经在我身上带了八个多月,我怎么割舍的掉。我梦到他了,夫君,方才我梦到他在梦里朝我笑了,可是,他却被一团黑雾猛地给拽了去……”
那一刻,就像是刀子剜在她心口上。
“阿慧,别想了,”陈驸马掩住悲痛,他又何尝能割舍掉曾经期盼着出世的幼子,可孩子到底是没有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妻子因此悲痛伤到身子,柔声安慰。
慧和长公主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但依然毫无困意,靠在驸马的怀里,低声说:“不知为什么,我觉着梦里面孩子的脸,像是,像那位新科状元林漠。”
最后两句话,慧和长公主说的犹疑,满是困惑。
陈驸马一愣,“阿慧,你莫不是因为晚食时,阿宣提及了林漠被人袭击受伤,所以有感才做了这样的梦。”他觉着妻子是太难过早亡的幼子,代入了林漠。
“那我怎么不做其他人的梦,而是林漠那孩子?”慧和长公主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孩子被人刺杀受伤,我这心里就一抽抽的疼,之前没好与你说,怕你觉着我胡思乱想,可……”
不知为什么,自见过那孩子一次后,她眼前总是出现他的样子,长子来时提起了林漠下午被人行刺受伤,她便心中泛疼。
“这……”陈驸马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些。
便听到慧和长公主忽然变得期待又压抑的声音,“夫君,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林漠便是咱们的孩子转世?我越想越觉着是这样,要不然,他怎么会生的跟祖母一般的容颜?许,许这就是叫咱们相认的标识。”
“阿慧你……”陈驸马没想到,那天妻子偶然生出的想法让她如此执着了起来,可到底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拥紧了她的肩,劝道,“别想了,先好好休息,你这几日一直睡不安宁,这样下去你身体受不住。”
作为枕边人,自然发现了慧和长公主这几天睡梦不安稳,此时再看,显然是被那天见到林漠很深地影响到,“明天,我再陪你去寺里上香。”
陈驸马此时心里隐隐出现一个想法,若是妻子这般挂念这般执着认为林漠是孩子转世,他找人去查一番,若此子品行可以,不如寻个机会认做了义子。
但这打算,他要暗中做,不想惊动慧和长公主,以免她感情用事。
再是坚韧的皇家长公主,在孩子身上也失去了镇定理智。
陈驸马外表温润,但行动上却是个利索不爱拖泥带水的性子,想法一出,主意一定,第二日早起便吩咐了心腹去查关于林漠的种种。
这一查,不消说,昨日遇刺之事便是第一件要打探的。正好,一晚上的审问,许成温在后半夜还特意提供了一种军中审问间谍的方式,意志力不丰的人很难抵抗的住。
方法一用上,手持棍棒行凶的人没多久就熬不住交代了。
“竖子,欺人太甚!”
得知背后之人居然是怀年伯后,许成温当即便拍了桌子,京兆府刑室常年阴暗潮湿,桌椅也都破损腐了,许成温没有收力,桌子裂开,若不是旁边的衙役手快扶住了,上面放着的茶杯便滑到地上摔碎。
“抱歉,”许成温忙忙着把桌子扶住,等旁边的衙役们收完桌上茶杯用具后,桌子放到先放到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银子来,“来,这点钱当是赔钱,其余的兄弟几个早起买汤饼吃。”
“许大人客气了,”衙役头头口中说着,手上并没推辞,这一块银子少说也得有四五两,这可是他们的油水。
得知了背后之人是怀年伯,也问出来二哥许成泰还在里面掺了一脚,等五更开门鼓一敲响,他便离了京兆府回府。
此时,天光依然昏暗,路上寥寥行人,许成温骑马而行,差不多一刻钟便到了安阳侯府。
顾不上休息,许成温便叫小厮去后院,看许蔚和许蕴是不是已经起来,叫他们来前院见自己。
一般这个时候,许蔚和许蕴都已经起来准备吃了早食去上值,尤其许蔚逢大朝会上朝,起的更早,得知许成温寻,两人叫下人直接把食盒送到外院,便匆匆赶过去。
这中间空里,许成温洗漱换了身衣裳,也知道了林漠半夜高烧,便往林漠院子里去了一趟。
“烧退了吗?”
许成温到的时候,请来的郎中还在府里,正要离开,做了个揖见礼后,回道:“才刚退下来,等会儿再喝一贴药。”
“怎么会烧起来,不是没有划伤的口子?”一般有外伤,才容易发热。
郎中道:“从外面看,没有伤口,但阿漠公子这伤到了骨头,里面肯定有损伤,尤其是淤血,我看公子这不仅是骨裂,该是有骨折了。只是我不精跌打伤,府上还是尽量寻个精跌打的郎中。”
其实,给林漠固定胳膊的医馆郎中,对跌打也不是十分精通,这种内里的骨头受伤轻重,不精通的郎中判定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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