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忙催她回去,“加油加油!”她振奋而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
弋戈笑了笑,摇了摇手上的脉动,小跑回场地。
女子铅球重 4kg,每个人有三次投掷机会,取最好成绩。
按抽签顺序,第一个投掷的是三班的一个女生。她梳着低马尾,从上场到拿到铅球的这短短半分钟里,她捋了三次头发,明显有些紧张。
弋戈只消看一眼她抓球的动作,就知道这是个被强推出来凑名额的倒霉蛋。
果然,她的成绩只有 41 米。
裁判问她是否要再投一次,女生连忙摆手,如释重负地小跑出了场地,连比赛都不继续看了。
第二个女生,最好成绩 62 米。
第三个,46 米。
第四个,45 米。
第五个,78 米。
第六个,81 米。
第七个,66 米。
弋戈抽签在第八个,上场前,她把头发重新扎了一遍,还多绕了一圈,扎得更紧。
她回忆着前两天现查的资料,以及在家练握球时的经验,握球时手指分开,大拇指和小指支撑着球的两侧,空出手心不触球。两脚分开,左右分至比肩稍宽。调整好重心后,她把球推至锁骨边,想象着小时候在桃舟玩扔石头的样子,蹬地、转髋、送肩,将铅球全力推了出去。
她还没看清球落在哪里,先听见人群一阵惊叹。
远方的裁判挥着小旗子报回来她的成绩,91 米。
裁判桌上那个昏昏欲睡的体育老师也终于清醒了点儿,笑着看向弋戈问:“还扔么?”
弋戈点点头。
第二次,弋戈调整了一下脚步,把两腿稍微再分大了一点。推球时,右肩也更用力地往前送。
这次成绩是 95 米。
朱潇潇在人群里下巴都快惊掉了。
“还扔么?”裁判又问。
“是取最好成绩,不是最新成绩覆盖吧?”弋戈确认道。
裁判被她较真的表情逗乐了,说:“这不管取哪个成绩你金牌都没跑了啊!”
弋戈点点头说:“扔。”
第三次,弋戈没做动作上的调整,只是更专注地握着球,用尽全力推了出去。
可惜,成绩只有 94 米。
“95!”裁判潇洒一勾,确定了她的最终成绩。
人群里传来一阵夸张的欢呼叫好声,弋戈望过去,除了朱潇潇,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等等。
蒋寒衣什么时候来的?
弋戈看见蒋寒衣在人群中,随着大家一起鼓掌,表情却有些怔怔的。她见他像个呆鸟似的,奇怪地瞥了一眼,没多想,又收回眼神看最后两个选手比赛。
最后这两位倒不像是被推出来凑数的,她们的动作相对标准,也都投满了三次,最终成绩分别是 87 米和 90 米,分列亚季军。
拿到冠军,弋戈松了口气,心里也短暂地雀跃了几秒。做完登记后,她拎着脉动去找朱潇潇。
半路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范阳截住,范阳兴奋得直接拍了下她的肩,“牛逼啊一哥!你这快破树人记录了吧!”
弋戈一口气咳出来,扭头一看,又是范阳和蒋寒衣。
弋戈瞥他一眼,说:“没破记录,但比你应该强点儿。”
范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一把接过蒋寒衣手里拿了很久的冰矿泉水,殷勤地递给弋戈,“来来来,大哥喝水!”
弋戈:“我有脉动。”
范阳笑笑:“行,大哥就要喝高级的!”
弋戈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正要走,蒋寒衣忽然出声了:“那个……”
“?”
蒋寒衣打了个磕巴,眼睛却一直盯着她,顿了顿才问:“你…是不是桃舟人?”
弋戈一愣。
这是突然又想起来了?
他这记忆系统还真是够抽风的。
不过这事倒也没什么特别,虽然她没有和蒋寒衣“认亲”的打算,但也没必要不承认,毕竟只是个籍贯而已。
于是她爽快地点了个头,“是。”
蒋寒征的眼睛明显瞪大了一瞬,但他一时没接话,表情还是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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