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看起来有些疲倦,大概是早上刚从医院赶过来。
“油面筋塞肉。我借护士的锅简单烧的,看给你馋的!”
弋戈乐了,颧骨升天,饭盒还没揭开就深深闻了一口,满足地喟叹道:“香!就是这个味!”
陈春杏说:“啧啧,这么大了还这么馋!我看小蒋在外面,等你的?”
“哦哦对!”弋戈想起来正事,把饭盒往怀里一揣,“那三妈我先走了,这个我带过去吃!”
“嗯,记得也给人家分点。”
“知道啦!”
弋戈揣着宝贝的饭盒出了家门,背影欢脱,全然没想到要跟弋维山和王鹤玲道个别。
弋维山刚想问女儿和谁出去玩,以及这个听起来有点耳熟的“小蒋”是谁,然而一个字还没吐出口,门已经“嘭”的关上了。他只得尴尬地落下目光,看向仍杵在门口的陈春杏,敛起原本和悦的脸色,淡淡地说了句:“三嫂来了。”
如果弋戈在,听见这话,一定又要腹诽——弋维山其人,真是热衷说废话,且这废话一定要以陈述的、貌似深沉的语气说出来。实在是……拿腔作势,装模作样。
陈春杏看着华丽吊灯下对坐用餐的夫妻两个,大理石面的餐桌上摆着烤到焦黄的白面包、看起来半生不熟的煎蛋、滋滋冒油的火腿片和水果拌酸奶。弋维山显然对一桌子西餐没什么兴趣,吃得兴致缺缺。而王鹤玲,她享受着最喜欢的早餐和丈夫无条件的认同与陪伴,愉悦而缓慢地进食,见她进门,目光也懒得偏移一下。
她穿灰色真丝睡衣,外罩一件米色开衫,背薄得像张纸,即使吃饭的时候,长长的颈脖子也像天鹅一样优雅。她似乎一点没有老,二十年前长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是更瘦了。
她是很好命的。陈春杏一直知道。
陈春杏顿了一下,平静地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但被叠得齐整的纸放到餐桌上,“这个你看一下,我和金哥当年商量好了离婚的。字都签了。”
弋戈没想到,蒋寒衣会带她来滑雪。
直到抵达随城汽车站,她还是有点懵——一来,这完全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二来,她不得不想到前几天夏梨同她说,“我去过随城”。
这地方……就是叶怀棠的老家。果然很冷。
蒋寒衣倒是一脸兴奋,大咧咧地把手往她肩上一搭,搂着了,另只手一挥,“let’s go!”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弋戈没像之前一样不客气地把他的手甩开,她好像瞬间就被蒋寒衣的笑容调动了热情,心里也有小火苗雀跃起来。
“你会滑雪吗?”
“不会。”
“我教你!”这答案简直正中蒋寒衣下怀。
弋戈睨他,“那你可要抓紧时间,我学东西很快的。”
“为师尽力!”蒋寒衣笑道,接着又说起这一天的安排,“我们上午先滑一会儿初级赛道,练练基本的,中午去吃个烤肉,听说这里有家韩国烤肉特别好吃,你不是喜欢吃牛肉吗。我估摸着下午你就能滑中级和高级的了,可以试试 s 弯什么的,肯定特别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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