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善骑战,而我朝战马短缺,若要主动出击,需从长计议。”
三人又商议了会儿,崔陵提出从内部策反匈奴人,找两个匈奴人探听,先熟知骑战和匈奴节奏习性,其次可在北境多置马场,先养马操兵,再徐徐图之,宜慢不宜快。
可匈奴人不会给他们操练准备的时间,所以,当下还是要先议和稳住对方,先拖上个一年半载。
“可派公主前往和亲。”崔陵提议道。
李玄胤皱了下眉。
崔陵自小和他一起长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皇帝性格强硬专断,平生最恨和亲,引以为耻辱,曾在江谦给先帝写的悼文上批注,此为蠕蠕行为,讽刺先帝厚颜无耻的行径。
虽有他和先帝不和的原由在,更多的还是在于他本身就极痛恨和亲。
崔陵又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笑到最后方是王道。我□□大国,怎能计较一时得失和荣辱?且和亲虽看似屈辱,一则可以为我朝赢得宝贵的准备时机,二来,若是公主日后诞下单于之子,我大瑨血脉便可入侵敌方本营,长此以往,授敌于我瑨之文明,便可从内部瓦解……”
“朕膝下只有一女,琅嬛尚在襁褓之中,如何和亲?”
“陛下忘了,陛下还有一位妹妹金城公主,在静安寺清修。”
皇帝亲情寡淡,和几个兄弟都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何况是一个妹妹?虽然两人同母所生,皇帝从小养在刘贵妃膝下,见面次数都屈指可数,有什么感情可言?
崔陵心道。
李玄胤当即拟定了诏书,宣金城公主回京,加封正一品东平长公主,即刻前往匈奴王庭和亲。
对此,朝中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见,哪怕是主战派也不主张在这个时候硬撼匈奴。渭河以北的农民起义规模极大,在这个时候和匈奴人开战实在不是良策,容易内外受敌,且北边的几个节度使也虎视眈眈,闹得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只是,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气,觉得憋屈得很。
唯一大闹特闹的就是太后,这是她膝下唯一的女儿,如今却要被遣往匈奴和亲。
太后好几次来紫宸殿皇帝避而不见,反令她在永安宫修身养性,等于直接将她禁足了。之前皇帝灭姜家时帝与太后关系已经极差,如今算是连面子上的都不顾了,太后甚至在宫里破口大骂咒骂皇帝,路过永安宫的宫人个个垂首屏息,压根不敢细听就快步走过。
哪怕是舒梵,有时候也会觉得太后可怜。
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陛下会不会太狠心了?”这日在宫殿内,春蝉小声道。
“不要妄议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归雁瞪她。
春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舒梵站在窗前,抬手支开摘窗,庭中的雪积压到有膝盖下那么深。
白雪茫茫,干净到没有丝毫杂色,让人看不清积雪底下的污渍。
她知道以李玄胤的性格不可能主和,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等瑨朝平定完内乱、积蓄力量就能整装待发。不过这样一来,公主就成了牺牲品。
她想起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女儿,心里不由戚戚。
承平五年末,帝遣晋王李玄风、礼部尚书杨琛达为使,护送东平长公主前往漠南和亲。
次年九月,公主诞下麟儿,得乌丹单于宠幸,幼子立为太子,原长子伊维狐大怒,在左右贤王和右谷蠡王的拥护下发动叛乱,射杀其父,匈奴大乱。
“陛下,此时可是出兵的绝佳时机。”紫宸殿内,崔陵执棋子笑道,“这两年,我们在边境豢养的战马已逾数千匹,加上灭乌孙缴获的,足以和匈奴一战。且而今土地兼并愈甚,各地农民起义不断,而举国人口已逾五千万人,土地不过几十亿亩,急需扩张方可满足生存所需。若能将河套以北的大片疆域收复,便可解燃眉之急。”
因为天灾和地方士绅的压榨,这两年农民起义频繁,虽都被镇压下去了但不是长久之策,急需转嫁国内的这种阶级矛盾。
土地兼并愈演愈烈,之前的几次改革都功败垂成,哪怕皇帝任用酷吏监管地方士绅,使其不得肆意压榨百姓,仍不能有效遏制,且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发动对匈奴的反击战就是最好最快的解决办法。
李玄胤执黑子落下,眉目沉静,并未说什么。
战当然要战,关键是如何战。
第39章 养崽
承平六年秋, 瑨朝联合征北军节度使在边境集结三十万大军,主动出击,在谷平、龙城、高阙等地相继取得胜利, 后直攻漠南单于大本营, 匈奴人被迫退回漠北。
短短一年时间内,瑨朝的疆域扩大了一倍不止, 皇帝重整了长城,在边镇要塞加设了多个军镇,进一步分化节度使的兵力, 次年又在颁布的改革条例中明确规定了节度使以下兵将官员的具体职能,设诸多属官,分而化之。
与此同时皇帝也改革了币制和官制, 严刑峻法,光惩治的抗税、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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