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而已。我与陆嘉然争夺,你请她去踏青,不就是想挟持她来威胁我吗?等我赶到的时候,你的婢女把她推下山崖——我把那个婢女活活打死!分尸喂狗,但她再也回不来。」
那个人是他心里最轻柔最轻鬆的那块地方。只是当时一时疏忽,竟从手中失去,如何能不绝望。
谢敏脸上带着绝望的笑容:「我绝无杀她之意!你却说她是我杀,倒是成全了你发难于我和陆嘉然。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瞭解你陆嘉学?我的确有错,我是不该存了挟持她的心思,你却将错就错。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恶毒的告诉你,就算她再世为人,你们也绝无可能!陆嘉学,这就是报应!」
陆嘉学沉默,然后笑了:「因为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而且认了我做义父。是吗?」
谢敏一愣,激动宛如被冷水浇过,陆嘉学这是在套她的话。
她觉得此人就是宜宁转世投胎而生。她对宜宁有愧疚,要不是因为自己,宜宁也不会含冤而死。但是宜宁既然已经转世了,就该和这些前尘往事斩断了。她要好好的活她的,不能再被拖入宁远侯府这个烂泥沟一样的地方。腌臜,黑暗,让人作呕!
「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你去过祥云戏台。你少见得出府,那次是约了她密谈的。」陆嘉学的语气毫无意味,「从那日开始,你就时时注意着罗府。你写过几封信,但是你的信并不好送进去,因为罗慎远会叫人审查送进罗家的信件,一般是递不到她手上的。你的第一封信能寄过去,大概是运气好。」
「你想再见她一次。但是她懒不爱出门,就是出门也是去世家串门,你过去会引人怀疑。所以听说她去了聚德庄之后,你随之就赶过去了。但你不知道我在那里。」
「她还是这么蠢,居然跟你袒露了。」陆嘉学很平淡,他抓着扶手的手紧如铁钳,扶手甚至被抓得咯咯响。
「她什么都没有说!」谢敏忍不住反驳,「你不要再打扰她了,她不是那个罗宜宁,你让她好好活自己的不行吗!」
「送大夫人回去。」陆嘉学摆摆手。
他站起身,其实他并不是就确认了是她。但是如今一点一点的慢慢确认,心里的暴戾般的愤怒也越来越沉。
谢敏差点在他面前跪下,她哭得泣不成声:「你害了陆嘉然,还害了我的孩子。你放过她吧。她真的已经和你没有关係了……她现在活得很开心,有人保护她有人爱她。你为什么非要去打扰她!」
陆嘉学紧紧握着拳头,他突然怒道:「闭嘴!她是我的妻子,我没说过休她,没与她和离,她就是陆家的侯夫人!」
从发现此事到情绪的压抑,他似乎也有点压抑不住了。
罗宜宁骗他,所有人都瞒着他。很好,好得很!
「但她已经嫁人了啊……」谢敏试图打消他的这些念头。
「长嫂,你搞错了一件事。」陆嘉学笑了一声道,「就算她现在在别人手上。我想让她属于我,我随时能得到。你觉得,我这十多年的都督是白混的吗?」
谢敏瘫软在地,她的高傲让她说不出求人的话了。紧紧闭着眼仰着头,是她连累了罗宜宁……是她。发现她就是她之后,应该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何必要再联繫她。
她被丫头扶起来,蹒跚着离开了前厅。每走一步,脚下好像都是蔓延的阴影。丫头扶都扶不稳她,只看到她的眼泪不停地流。
丫头也跟着哭:「夫人,不要难过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啊……」
前厅久久寂静,陆嘉学对下属说:「我要见罗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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