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箐艰难地站起来,指了指季音棠的脸,“对不起老师,我笑点低。”
本来紧张的课堂气氛被一下子打破,所有学生的头规律地转向季音棠所在位置,哑然失笑。
齐铮用力地拍了讲台桌,“笑什么笑?啊。”
“音棠,你去厕所洗一下脸。”
江瑟箐举手,“老师我去帮忙。”说罢就要跟着季音棠一起走。
齐铮摆着脸色,道:“慢着,你去添什么乱,留下。继续站,站到下课。”
江瑟箐道:“哦,好。”
不过一会,季音棠洗完脸从教室门里走进来,说了声报告。齐铮点了一下头季音棠又走向自己的位置,丝毫没有关注周围同学的目光。
江瑟箐标注着卷子,心无旁骛,完全没有注意到季音棠。她已然坐回自己的椅子,不敢再有一丝懈怠。
下课时,江瑟箐的试卷满满当当,但颜色可谓五花八门。划掉的划掉,涂黑的涂黑。
江瑟箐往季音棠试卷瞄了一眼,切了一声,“单纯用红笔标注太没趣了,你看我,这么多个颜色。多漂亮。”
季音棠挑了挑眉,“我倒不觉得。”
她的试卷和江瑟箐简直是天差地别。试卷上白纸黑字分明,卷面整洁干净,只在评讲时添了几笔鲜艳的红字。
江瑟箐问她:“音棠,你想去哪个高中啊?”
不知不觉中,“音棠”这样直接称呼名字已经成了江瑟箐的习惯,很长时间没有叫“姐姐”了。仿佛她们只是同学,小时候从没见过。
“金山中学,那里有淳城最好的教育资源。”
这种回答方式,是最标准的。
江瑟箐说:“我喜欢南春中学,那里学习抓得不严,可以带手机。”
“哦。与我无关。”季音棠刷着另一张卷子,头也不抬。
江瑟箐心里涌现些许沉重,红了鼻子。
时间稍纵即逝,季音棠写完了一张试卷,瞥了一眼旁,江瑟箐默默不语,只在一旁坐着发呆,双目无神。
她少有这种时候,为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整天只知道笑闹吃睡学。话痨遽然失语,噤若寒蝉。大家受宠若惊,都打勤献趣地走到江瑟箐旁边。
25决定
五一假期,临近中考。
所有学生都做足了准备,明确自己的目标。只有江瑟箐举棋不定,无策可计。
华灯初上,窗外枝上鸟儿歇,鸦无声,鹊无声。树木郁郁葱葱,时而风吹树稍,发出窸窣声响。时而立盹行眠,默默不语。
南中么?江瑟箐从小到大都盼望着去,因为那里没有压迫的学习生活。金中呢,有季音棠,有最好的教学资源,美味佳肴,且有口皆碑的厨子。
萎靡不振,思考片刻去问了陈稚。
“要是我呢,我就会去金中。”陈稚靠在沙发上悠闲地在某平台上买着菜,“姐姐是个姑娘,将来也是要结婚的嘛。我作何为了一点自由跑到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还不如考了金中,抓着点时间和姐姐待在一块儿,还能享受各种美食和最棒的资源。”
自打江朴过世之后,陈稚向公司告了假,已经很久没出门了。饿了就叫跑腿送菜,有时候懒得炒就叫外卖,原本是身材苗条健康,现在面颊消瘦,营养不良。
江瑟箐平时陈稚下厨她就跟着吃,陈稚点外卖,她就去季音棠那里蹭吃。有时也会去季贞芳那里吃。
日子过的一般。没有江朴,没有团圆。
上了楼,江瑟箐提笔在a5横线本上写下答案,给季音棠打了电话。
“……怎么了?”季音棠声音在电话那头传过来,听着鼻音挺重。
“我想约你。”
江瑟箐很急。
季音棠答应后没说什么,半晌不语,只是问了她:“去哪?”
“我家,我的房间。现在、立刻,马上。”
不等季音棠回答,江瑟箐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打着腹稿作准备。
季音棠可能在公寓,公寓离江瑟箐家不近,但也不说远,打车得十分钟以上才到达目的地。
……
刚满第十分钟,季音棠才摁响了江瑟箐家的门铃。
陈稚放下电脑,在监控里看到门外是季音棠,走过去给她开门。
“哟,稀客。小美女来找箐箐玩吗?”陈稚笑道。
季音棠喘着粗气,一边脱着鞋,说:“是,阿姨。冒昧登门,没有提前告诉您一声儿。”
听到声响,江瑟箐从楼上噔蹬蹬地跑了下来,看到季音棠远远招呼一声:“音棠!”
客厅挺大,江瑟箐从楼梯边说的话传到这边使整个空间都充满回音。
衣发凌乱的季音棠与穿戴懒散,但整齐的江瑟箐一比较,完全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但两人只是相视一笑,并未作多言。
“妈咪,音棠是我叫来的。我们先上楼啦。”江瑟箐朝着季音棠挥挥手,招呼她过来。
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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