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出来时刚好碰见了莫楠池进去买东西,莫楠池满面笑容,说:“老板,这话说得可不对了,以前的学生更穷呢,难能像我们现在啊。”
老板嘁了声,说:“小姑娘嘴皮这么牛,不知道考试成绩怎么样呢。”
莫楠池一手拿矿泉水,一手压在他肩上,说:“比您出来开小卖部好多了呢。祝福您工作稳定,我将来是大学生,您还是小卖部老板。”
35告白
等两人逛完了校园,天已经黑了大半。
校外安宁静谧,夜色阑珊。
江瑟箐心里总是惘然若失,瞧着这月色,远不如淳中的美,相形失色。
季音棠瞥见她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便问:“怎么了?是不开心吗?”
江瑟箐摇了摇头,说:“只是感觉身体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和失落,我总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像是黄粱一梦,但我发现我又清醒着。”
“以前淳中有林镟,有李允停,有很多讨人喜欢的朋友和同学,也有爱和我们说说笑笑的学长学姐。但是现在,学长学姐们都在拼命学习,只有努力,没有笑,整个学校就死气沉沉。”
棉絮四处游荡,扫过脸颊只觉痒。
李允停一篮球飞来,让江瑟箐近乎差一点就陨命操场,江瑟箐躲开的瞬间一只瘦白的手从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掌夺篮球并丢回去保住了两人的安全。
季音棠像一阵风,无声息地就来到身旁。似一朵云,轻飘飘的。若一片无涯天,贫瘠皂白。如一条溪,冷冽而清澈。
李允停爽朗大笑,说:“美人救美,淳中佳话。”
林镟推搡着他,捂着心口说:“得了吧,差点砸死人。”
邱朔桐胳膊肘杵杵人,调侃他“背水一战”。
后头的一些时间,逢上体育课碰着几个学长学姐就被调侃“美人与美”。
季音棠说:“顺手。怕你被砸到。”
风扰乱了发丝,又惹恼了心跳。
江瑟箐望着眼前人,眸里是慕,也是情。
可能是那时吧,她就动了心。
一次在平常不过的举手之劳,江瑟箐喜欢上了她的竹马姐姐。
“江瑟箐,想什么呢?”季音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折不扣的叫她江瑟箐。
江瑟箐瘪嘴忍泪,弯眸一笑。
“没有,只不过想起些事。”
季音棠这次却依依不饶,追问:“什么事能让你红了耳酸了鼻?”
江瑟箐嘴硬地说:“风吹的。”
骗鬼,鬼都不信。秋风怎会吹红了耳尖酸倒了鼻尖?可季音棠终究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拆穿江瑟箐。
季音棠只是柔和的握住了江瑟箐的手,唤她作“阿箐”。
“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都要告诉我。”季音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后面的话她真的难以启齿。
她想说“因为我是姐姐”,但又怕这一句话将两个人的感情进展打作一盘散沙。
季音棠从小就在不停的追逐目标,因为她想逃离“家”这个是非之地。
她总是一会儿也没歇下,因为她不是在听父母吵架就是被父亲打骂,至于骂的是什么,话题总是围绕着“赔钱货”“不是带把的”。
那时候,邻居家有个比她年幼一岁的小姑娘,常常来找她玩。
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笑的时候眉毛也会弯,像一把锋刃的镰刀,因为这双眉气质是完完全全碾压所有人的,英气也秀气。
“姐姐好,我叫江瑟箐。妈妈说隔壁有个漂亮的小姐姐,是你吗?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江瑟箐双手背在身后,瘪嘴笑笑。
“我是陈棠,”季音棠将江瑟箐背在身后的手拉过来,并握了握,“交朋友就要握手言和。”
那是季音棠从小到大第一次体会的欢喜,交朋友的激动,笑的滋味。
陈奕斌和季贞芳吵架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季音棠也习以为常了。
一个三四岁的幼童,对家暴这种事见怪不怪,换做什么人来了都会说惨。
“吃什么吃?”陈奕斌正在气头上,进了房打翻季音棠饭碗,一地狼藉等着季音棠自己去收拾,“你妈生了你这个赔钱货,然后就没法儿生了?你说你,废不废物?是不是贱种?”
季音棠没理他发疯,只是默默的走向墙边拿起簸箕扫干净了地。
陈奕斌一把抓起她头发,狠狠煽了一耳光,“陈棠你个小赔钱货,不理你爹是吧?连人也不会叫?是老子太惯着你了是吧?”
季音棠双脚悬在空中,只得抓住他的手臂拼尽全力咬了一口使陈奕斌吃痛丢下她。
季音棠趁着空隙时间逃下了阁楼。
房子是大的,一百五十多平方米,但是她“赔钱货”的身份只能迫使她住在阁楼。
陈奕斌大吵大闹,嚷嚷:“陈棠你个贱种还敢咬我?”
季音棠跑出了家,正巧碰着了出门买菜的陈稚,陈稚瞧见季音棠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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