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余波不会阻碍他们取离恨水。
马车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寸步难行。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才出了城门不到一里地。书绪忍不住出声问前面车上的敛煦:“这位道长,是不是有些慢了?”
闻言,敛煦抬头看了眼天色,点头:“确实,今天就到这里吧,先到客栈歇下。”
应落逢掀起车帘,与闻丹歌对视一眼。
歇下?要知道现在才是申时二刻,就算是冬日,外头还亮着呢。
书绪不理解:“道友,你莫不是听错了。我是说我们可以”“几位是从外面来的吧。就听这位小仙长的,早点到客栈歇下吧。”一位路过的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拄着拐往城门口走去,“城门就要关了。”
城门也关得这么早?
闻丹歌望向远处,只见原本还大排长龙的队伍不知何时消失了,城门也掩至一条缝隙,只能隐约窥见城外乌泱泱的人群。
如一道天堑,将他们隔开。
应落逢问:“城外的人呢?”
敛煦:“他们也要尽早找地方扎帐篷。二公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走罢。”
桃溪镇有问题。
这个想法同时浮现在几人脑中。可他们又想不明白,赵元冰大费周章把尹叙白引至桃溪镇,还派专人接送,总不能是想害他吧?
抱着这样的疑惑,在客栈安定下来后,尹叙白叫住敛煦:“敛煦道长,城中可有异样?”
敛煦张了张嘴,见自己一左一右都围着人,尤其是把守门口的闻丹歌,虽然抱剑的姿态散漫,但一双眼亮如流星。她便知道隐瞒不了,叹了声道:“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城里的怪事没有定论,说出来徒增忧心。”
尹叙白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无妨。我素来大胆,不然也不敢不远万里来无物宗,不是吗。”
见他执意要听,敛煦斟酌道:“最近夜半不,从日落开始,镇上就频有人失踪。其实不止桃溪镇,再往上的大城,乃至无物宗所在洲府,都有人失踪。”
“起初是一两个上山的孩子回不来,父母第二日去找,只找到了遗骸。那时我们都以为孩子是遇上野兽了,除了组织人手狩猎外并没有多想。”
“说来也怪,分明是冬日,山上野兽出没的频率却比以往多得多。一月之间,洲内各地频有孩子被野兽叼走的事。少宗主亲领弟子上山,这种现象才略微好转。”
听到这,传闻虽有疑点,但依旧在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内。敛煦接着道:“怪就怪在后面。过了几天城里开始有年轻女子失踪。”
“又过了几日,变成青壮年。最近这些天,变成老者失踪。”
“宗中长老来看过,都说没有察觉到妖或妖兽的气息。而那些失踪的男女老少出身不同、所在不同、修为不同,几乎没有一处相似之处。有时候同一个夜里,两处相距甚远的地方,会有人同时失踪。”
闻丹歌:“这样的怪事持续多久了?”
敛煦:“大概是从半年起。”
半年,足以让这些传说传到澹洲。难怪那些贼人成群结队地作案,原来是山里既不安全,也无生意。
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老者,应落逢“啊”了声:“那位老人家岂不是”“这你不必担心。”敛煦道,“失踪人群的标准每变换一次维持一月,之后平安十五日。这已经是老人开始失踪的第四十三天了,十三天前就安全了。”
这极富规律的变化令尹叙白不吐不快:“若非天灾,定是人祸。”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四十五天一变,时间一到就不再抓人。
敛煦点点头:“少宗主也是这般想的。但宗中杂务缠身,实在抽不出时间和精力彻查。只能先从洲府一点点往下挖掘。”
尹叙白冷笑一声:“是抽不出时间精力,还是不想管?”
显然,治下频有百姓失踪的事,使赵元冰在他心底的形象大打折扣。敛煦连忙解释:“少宗主已经请人降下言灵——‘凡在入夜前归家者,居有定所,永不受扰’。”
这就是她宁肯耽误行程,也要将他们带进客栈的原因。结合她之前所说“未进入城中的人也要开始扎帐篷”,显而易见的,客栈和帐篷都属于言灵中的“居有定所”。
闻丹歌觉得这样形式的言灵有些耳熟,多问了一句:“降下言灵的是?”
“噢,是莫前辈。”
难怪这家伙一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原来是掺和进无物宗的事里了。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初步了解了状况:“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无物宗?”
今天是第十三天,也就是说,后日会有新的“失踪标准”出现。莫惊春不是热心肠的人,她在此地降下言灵,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提示。
这问题也是尹叙白关心的。敛煦道:“日落前必须到达安全的落脚点,最快也要三日。”
也就是说,他们会在路上迎来新的“失踪标准”。
他们这一行人,有年轻男女,无老少,谁也不知道下次会否中招。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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