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骚动起来。官琰柔声安抚:“没事的,有南景护法在呢,你怕什么?”
闻言,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闻丹歌身上,审视地看着她:难道因为她一个人强、他们都要被迫提升难度?
闻丹歌:“入口还没有完全关上,你们现在可以出去。”
她是实话实说,其他人却不乐意了。虽然他们是收了钱的,但在妖都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道理这么快出去丢人现眼,手下败将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见他们都不说话,闻丹歌也懒得理睬,兀自往秘境深处走。她有预感,这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你要去哪?胜迎会没要求我们探索秘境!”虞含提醒。闻丹歌多看了她一眼,也提醒了一句:“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这话什么意思?以为我们四个一起上都斗不过你吗?”第四人名叫风宇,善用弓,说话间一道箭镞就飞了过来。闻丹歌随意折下一支路边的芦苇,不费吹灰之力将箭镞打飞,失落的箭镞落回风宇脚边,牢牢钉在地上。
意识到不打一场他们就会一直妨碍自己,闻丹歌抽出迎魁:“你们四个,一起。”
虞含与羊茗对视一眼,都各自亮出武器。唯独官琰后退了几步,不战而降:“我认输,但也想留下见见这难得的场面。”
“呵,小白脸。”风宇冷冷讽刺道,搭弓又是一箭。利镞离弦而去,如苍鹰搏空,声响似鸣。羊茗的流星锤紧随其后,虎虎生威。虞含冲在最前面,双刀在手,招招致命。刀光剑影中,闻丹歌忽然改主意收回剑,手里仍然拿着那支随手折的芦苇。千钧一发之际,箭镞与刀尖几乎就要落在身上,她终于动了。
那芦苇在她手中仿佛不是脆弱易折的草木,而是坚如磐石的玄铁。他们分明听到刀箭与芦苇相撞时,发出的那一声清响。
“叮——”声音无限放大,穿过双耳直达心底。接着他们便看到自己的武器全都震飞,只有芦苇依旧随风飘扬。
不仅如此,出手的三人明显感到一股热意从手臂向上蔓延,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中招的时候,为时已晚,半个身子都麻了软了,动弹不得。
而闻丹歌甚至没有拔剑。
何等恐怖的实力,非亲身经历他们是决计不会信的!
三人正沉浸在巨大恐惧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闻丹歌走到官琰面前,道:“你不动手?”
官琰摇头:“君子一诺千金。”
闻丹歌颔首,指着瘫坐在地的三人:“那你走的时候记得把他们带出去。”
“好。”官琰答应,远远看着她迈向秘境深处,眸中忽然闪过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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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丹歌的感觉没错,秘境深处确实有东西在等着她。可等她真正看清了那东西的面目,又觉得荒唐可笑。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翻来覆去还是这一招?”她站在那对姐弟面前,和自己脑海里的刃毒对话。刃毒终于愿意出声:老套又如何?管用就行。
“哈,那你也太小瞧我了。”说着,她猛地扯下右耳的三个耳坠,这是应落逢在知晓耳孔来由后送给她的珍珠耳坠,她一直戴着。
三个并排的伤口不大,血也是一滴一滴地落,但流血的速度远比不上“镇”自愈的速度。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没有控制耳孔不去愈合。
伴着自己的血,她再一次向他们举起剑。
“这不是我的孽,我已认清。”
“真正该死的,是你。”
剑光随着她的话音一齐落下,闻丹歌毫不犹豫地斩断了纠缠她数年的执念。真正到了这一刻,她方觉天朗气清,五行秩序。
是应落逢教会她,她不需要守护所有东西,包括她自己曾经认为比性命更重要的“道”。她已经找到自己唯一的“道”了,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能够撼动她的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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