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觉,他才安下心。
但为什么莫惊春看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愁绪?
贺兰时所言不假,杨柳宗的人早早把关隘打开,迎接他们入内。应落逢留心过,一路上山林寂静,城镇也冷冷清清,整个澹洲人烟绝迹。
“在下知尤,奉宗主之命,特在此等候三位。”
闻丹歌撤了传送阵,扶应落逢下车。第一件事便是抬头凝视天穹,片刻后,她道:“你们在空中设了北斗阵?”
知尤解释:“是。我宗共派出一百人结阵,各自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撤了。”
“什么?”知尤愕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莫惊春复道:“北斗阵所覆盖的范围太大,她擅长引雷之术,你们在,她不好发挥。”
知尤这下听明白了,连忙称“是”。宗主特意吩咐过,这位闻道友是此间唯一的“镇”,法力非凡,一切以她的话为重。虽然准备了许久的布防因为一句话就派不上用场,但知尤不是拎不清的人,很快将这点不愉快抛之脑后。直到闻丹歌再度开口:“你们留了多少人在这里?”
知尤:“不多,包括水路空三面结阵的弟子,拢共只四百余人”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闻丹歌皱起眉头,语气不解:“不是说了要把人清空吗?为什么还留下四百人?”
“您的意思是,我们全部撤走?”知尤的语气顿时冷硬下来,“澹洲乃我杨柳宗发兴之地,此番撤出百姓已经是极大的退让,你是‘镇’没错,但也不能”“这位知尤小兄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她这个人你可能不知道,平常打起来山都能削平,也不顾忌旁边有没有人。”莫惊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应落逢,“你看,这么多人,也就我们俩个能在她手底下活着,这才带过来。你们跟着,属实遭罪。”
听了莫惊春的话,知尤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莫惊春心生一计:“不如这样。贵派留下十数人驻扎,照顾一下信件来往。其他人各回各家,该有的功劳却一桩不少。贵派意下如何?”
闻言,知尤表情几经变换,最后十分“勉强”同意了:“莫前辈教训的是,是在下思虑不周了。既然闻道友不喜旁人在场,我们走便是了。”
送走他们后,应落逢若有所思,向莫惊春求证:“他们派这么多人过来,是想当时候功德簿多添几笔吗?”
莫惊春不置可否:“毕竟占了人家的地盘,而且用完后可能咳,每个百八十年恢复不了,我们就让让人家吧。”
到底是年轻人,没见过闻丹歌疯起来的模样。别说一个澹洲,整个九洲十八境或许都不够她施展拳脚。回忆起她对自己的嘱托,莫惊春怀疑得目光再度落在了闻丹歌身上:她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魔族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堪一击,又何必带上自己这个保险、又何必要确定澹洲没有闲杂人等。
除非,她没有十足把握保证,意外不会发生。
莫惊春又隐晦地看了眼应落逢,心中暗想:闻丹歌,你又怎么能够保证,闻迎和姬霜的悲剧不会重演。
————
绝地谷,生死崖。
莫惊春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而应落逢更是此前从未踏足。或许前世他来过,那大概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
闻丹歌走向崖边唯一一棵枯木,毫不留情地拔剑砍过去。莫惊春看得心慌,连忙阻止她:“哎哎哎!好歹是闻迎前辈时期留下的古董,你放尊重点。”
闻丹歌觉得莫名其妙:“你看到了吗?树根的走向。”
“什么”莫惊春低头看去,顿时止住声息。只见烟尘弥漫中,枯木的树根赫然显现,宛如一只手指向某个地方。
“闻迎将这个结界设定成,出者死,进者生。但进去的方法和方位含糊其辞。上次我来的时候,偶然发现了树根的异状。”
不知道为什么,莫惊春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她快速后退几步,笑得勉强:“可是这个树根指的是、是悬崖啊、总不能、总不能让我们跳下去吧?”
安静,诡异的安静。莫惊春深吸一口气转头向应落逢求助,试图让他劝劝这个疯子。然后,他也站到了崖边,衣摆因风而动。
疯了疯了都疯了!
偏偏最疯的那个举着剑转过头问她:“你要一起吗?”
莫惊春咽了咽口水,眼一闭牙一咬,可才站到崖边,脚边一块碎石落下,毫无回音。
应落逢柔声道:“莫前辈,你害怕的话可以留在这。”
瞧瞧,说的什么话,仿佛她莫惊春是什么贪生怕死她还真就贪生怕死。莫惊春认命地后退几步,席地而坐,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去罢,我在这看着。”
闻丹歌点点头,临走前退回来在她周围划拉一圈。莫惊春好奇,问:“这是什么东西?”“传送阵。”她答,“如果事情不妙,我会启动它,把你送回妖都。”
莫惊春一顿,半晌,抠抠搜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交给应落逢:“我也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