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开阔,慕容复划着桨,王语嫣坐在船头眯眼远眺,极为惬意。船行经过一丛碧荷,王语嫣顺手摘下一个莲蓬,剥出莲子来,小心地抽了那莲芯,喂到慕容复口中,带些调侃地说:“我也不会做衣裳呀鞋子呀什么的,伺候夫君吃颗莲子罢,但求夫君别记下小女子的不是,就成啦!”慕容复见她手中举着青色莲蓬,更显得那手指娇嫩如玉,心下已有些陶醉,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大乐,笑道:“我方才真是的夸你博学之意,绝无半分虚言。你真要伺候夫君,今夜在床上乖一些便已足够了。”她闻言脸上一红,暗暗嘟囔一声,将手上新剥的莲子往他口边递,只望能堵上他这张总是口出调戏之言的嘴。却不料慕容复噙了她指间的莲子,还顺道在她指尖极具暗示意味地轻舔了一下,如墨般的眸子一瞬也不移地盯着她,嘴角微挑,隐隐有挑逗之意。“表哥,你再这么坏,我就不和你好了!”眼看着她恼羞成怒,竟然将小时候被逗急时的“断交宣言”也说了出来,慕容复哈哈大笑,总算是不招惹她了,心中却是犹自愉悦不已,深深地觉得成亲之后,与她相处的趣味比起以前更甚。上得岸来,王语嫣“咦”了一声,拉他说:“表哥你看,是谁在这里扔了这么多酒坛子,那边还碎了好几个呢!”慕容复闻了闻,道:“闻这酒味尚浓,似乎是昨天有人在这边喝了的。”“这就怪啦,昨天整个苏州城都知道咱们燕子坞办喜事,那些个有些交情的也都请了的。怎么有人巴巴儿地跑到太湖边上喝酒呢。”见王语嫣还在那儿好奇地推测着,慕容复揽了她继续走:“许是根本不相干的人呢,看这里风景颇佳,酒兴大发,于是喝了几坛。”王语嫣点头,也就不以为意地抛到脑后去了。两人说笑着便到了一条极为热闹的街边,王语嫣望了望前面,讶异地说:“丐帮分舵很热闹嘛!门面还不小。”
“叫花子也是有严密组织的,不然何以称为中原第一大帮?”慕容复笑道,“正门要层层通报,咱们又不是正经与丐帮有什么事,只是去见人,拐个弯去偏门要方便些。”说着,他便带了王语嫣往一侧人流较为少些的巷子行去。行至一半,突然眼前一个身影飞快地从巷侧围墙内斜掠而出,借着这一掠之势向他们迎面撞了过来,慕容复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使出斗转星移将那人平平拍出,在离他们三四丈远之处落下。“好功夫!”那人站稳之后,往慕容复脸上一打量,指着他道,“你不是那日在薛神医处……”慕容复瞧那人身材魁梧,蒙头黑布将头脸形貌遮得严密之极,只余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露在外面,眼神与声音都极为熟悉,的确是王语嫣被天山童姥打伤之后,带她去向薛慕华求医时偶遇的那位大汉,只是他此时身着黑衣,身上几大块湿润,隐隐还散发着血腥味。慕容复对此人颇有些好感,便先不理论那装扮与血迹之事,肃然拱手道:“原来是前辈你,那日一别后可都安好?”那汉子正欲说什么,侧耳听了听,粗声粗气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跟我来。”王语嫣见突然蹦出这么个大胡子侠客来,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慕容复与他相遇之时,她正是重伤之时,对那汉子印象十分之浅。见慕容复示意她跟上,便乖乖地随在他们身后,运起轻功跃至一个僻静之处。“小子,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有缘,我看你也是个爽快的,便直说了罢。我适才是杀了一个仇家,是以才会这番模样。若是留你们站在那儿,后头人万一追了来,必要问你们我的去向,我索性便把你们带过来了,你别见怪。”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解那头脸上的黑布包巾,露出一张满面虬髯的脸来。王语嫣噗哧一笑,那汉子奇道:“小丫头,你笑什么?”“我说了,前辈你也莫见怪。”王语嫣吐着舌头道,“其实前辈你胡子又多又卷,头发也这么浓密,眼睛以下全给挡住啦,这脸遮与不遮也没什么分别。”她指了指那块黑布,又掌不住笑道:“再说了,被那黑布紧紧一包,胡子头发全压住了,脸上的轮廓倒是反而比原来更显了些,还不如不遮的好呢。”那人一怔,摸摸自己的胡须,再看看手中的黑布,哈哈大笑:“怪不得当日你受伤,这小子急成那样,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丫头。”说完,便极为豪爽地把那块黑布随手一扔,“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以后也无需再遮了。”慕容复见了他身上的血迹之后一直心头有些疑云,被王语嫣这么一说笑,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向那汉子抱拳道:“在下姑苏慕容复,这位是我妻子。前辈遇上仇家,与我们通名姓必是不大方便的,不过若是前辈需要什么帮衬,请无需讳言。”慕容复?那不就是昨夜与乔峰一道成亲了的那位少年俊彦么,必然是乔峰的朋友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会儿,那人微微一笑,背手挺立,傲然道:“客气了。帮衬却是不必的,我并未受伤,那血是我仇家的。你也不必担心我的来路,这个人要对我儿子不利,我杀他也是出于为人父母之心。若是那人的帮手追过来,我虽然年纪大了,对付几个喽罗还是不成问题的。”他如此直白硬气,慕容复倒更敬了几分,心中料想,此人说话应该不会打逛语,想来他并不是没道理地便去胡乱杀人。王语嫣侧头见了慕容复背着的包袱,便扯了他袖子道:“表哥,要不咱们给这位前辈先拿身乔大哥的衣服换了罢。” 一听到“乔大哥”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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