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和丹橘看齐衡冲进来先是一惊,被齐衡骂了不但不生气,反倒一起开心地道:“大人说的是!再有这样的娘家亲戚登门,我们一定打出去!”
康姨妈哪能听不出来齐衡的指桑骂槐呢,只是她今日本就是有备而来,居然不生气,巧笑着道:“六姑爷安好。明丫头能够嫁进齐家,有这么好的婆婆和夫君,真是她的福气,也不枉我妹妹为她辛苦筹划了。满汴京城的庶女拉出来比一比,还有哪个命好过盛家六娘子呢!”
齐衡一拱手道:“姨妈何出此言,齐衡有些不懂。当日齐家下聘,婚书上写得明明白白,齐家嫡长子聘盛家嫡出六娘子为齐家妇,您一口一个庶女,只怕是年纪大记性不好说岔了。再说了,明兰如今是齐家的盛大娘子,不再是闺中的盛六娘子,她未出嫁前的嫡庶,我并不放在心上。您上门是客,也不好不尊重主人吧!”
康姨妈一拍手道:“那可太好了!六姑爷既然不看重嫡庶,也就不会嫌弃我的女儿是庶出了。可笑适才明丫头还说,庶女配不上齐家的门庭呢!兆儿,还不过来见过你表姐夫!”
齐衡这才发现厅里除了康姨妈和明兰以及下人外,还有个人。
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怯生生地走过来,低着头向他行了个礼,嘴里蚊子哼哼一般说道:“齐大人安好。”
康姨妈坐在上头恨铁不成钢地吩咐:“什么齐大人,这是你表姐夫!你害什么羞啊,还不抬起头让你表姐夫认认人,回头自家亲戚都不认得!”
康兆儿只好抬起了头,长得倒是不错。
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小翘鼻,红菱唇,十分标准的美人儿。
只是她过于瘦小,身高不过一米五,面色有些苍白气血不通,头发也有点发黄干枯。
神态怯懦举止畏缩,说好听点是楚楚可怜,说难听点就是福薄之相了。
康姨妈此时又笑道:“说也巧了,见过这孩子的,都说她长得像她表姐呢!”
齐衡被她这一提醒,才发现康兆儿的眉眼乍一看确实和明兰有点像。
只是她的瓜子脸不及明兰的苹果脸圆润饱满,五官不及明兰精致灵动。
气质精神就差得更远了,充其量是个低配版。
齐衡心头一阵怒气涌来,不禁皱起了眉。
康兆儿察言观色,急忙又低下头去,转身就想要退回到康姨妈身边。
康姨妈看康兆儿这副怯懦模样心里只骂她狗肉上不了正席,从座位上走下来将康兆儿拉到明兰身边,笑道:“你们瞧瞧,兆儿和明丫头两个人站一处,说是亲姐妹也有人信,可不是缘分!
齐衡对康姨妈的厌恶之心又浓了几分,仍然皱着眉扭开了头,问崔妈妈道:“崔妈妈,恕我冒昧,这位表妹看着眼生,我从未见过。”
崔妈妈恭敬地回复:“禀大人,这位康五娘子是康家最小的庶女。大娘子在闺中时也不曾见过,今儿还是头一回碰面。”
齐衡暗暗在心里给崔妈妈点了个赞,答得好!
康姨妈可不能用姐妹情深做借口把人塞进来了,今天才初次见面呢!
康姨妈急忙解释道:“兆儿上头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把她惯坏了;她年纪最小又怕生,所以很少出来走动。如今她三个姐姐都嫁了,就剩了她一个。我那三个女儿啊,都是远嫁,三年五年也回不了一次娘家。这个小女儿最招人疼,我就想把她留在汴京,好多亲近。”
齐衡心里冷笑一声,又问道:“适才进来之前,约莫听到姨妈说什么长者赐,不可辞,不知道姨妈这是赐给我娘子什么东西了?”
齐衡将东西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康姨妈听若罔闻,自顾自笑道:“我这不是心疼明丫头嘛!她当初嫁进齐家是为了冲喜,提亲三日后就过门,嫁妆陪房什么的都没来得及好好安排,带过来的人,都不能给明丫头分忧。如今她有了身孕,身边就更需要一个知心人了。我就想着,送个人给她,既可以照顾她,也可以照顾六姑爷。”
丹橘此时急急对齐衡道:“大人,康夫人是要——”
话未说完,康姨妈叫了起来:“好没规矩!我和盛家六姑爷说话,你一个奴婢插什么嘴!所以我说明丫头身边缺人啊,她怀着孕疏于管教,女使们才会这么不识尊卑!”
丹橘被康姨妈怼得不敢再说话,可不说又怕齐衡被康姨妈哄骗了去,急得脸通红,只能委屈地看看明兰又看看齐衡。
齐衡走到了明兰身边,握住了她的手道:“哦,所以姨妈是给我娘子赐了个人?好啊!不知道身契可带来了?虽说是亲戚,康家也不缺这几个钱,不过我们不好占长辈便宜,买人的身价钱,我们还是要给姨妈的。”
崔妈妈听到这里,扭过头去默默笑了,而丹橘则是抿着嘴,忍住不笑出声,看向了康姨妈。
康姨妈脸色终于有点变了:“六姑爷说笑了。我将兆儿送给明丫头做个姐妹,可不是送个奴婢。”
齐衡故作惊讶地说:“不是送奴婢啊?那怎么能叫长者赐呢?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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