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马上接道:“因为这是母亲的针线,官人的乳娘一直细心收着。我听官人说,您亲自定了齐家的家规,怕齐家子孙被宠坏,孩子满了周岁就要将怕乳娘送出府养老,以勉孩子被惯坏了。官人的乳娘在出府前把这肚兜压在了箱子底下,收得严严实实的,没想到前几日叫我翻出来了!我自己虽然也做了些孩儿衣衫,可是都不如母亲做得这个鲜活可爱。所以我求母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您的孙儿也做个肚兜!”
平宁郡主看了明兰一眼,将肚兜收到了袖子里道:“这个我先收起来,做个样子。还有什么事儿?你一次说完吧,别在这儿故弄玄虚。”
明兰笑得就如一只小狐狸:“多谢母亲!这第二桩嘛,母亲知道,官人上书给我求了诰命册封,只是礼部一直没消息。我想这如今我快要生了,即便这时候册封旨意来了,我也不好进宫谢恩;请母亲帮我求一求太后大娘娘,索性先压一压。等我生了孩子出了月子,母亲再帮我提醒下大娘娘,我母凭子贵,得了诰封,也好跟着母亲抱着孩儿,进宫给大娘娘谢恩磕头,母亲说可好?”
平宁郡主看看齐衡再看看明兰,最后只是问了一句:“还有第三桩吗?”
明兰立即点头:“母亲英明!我的嫁妆不是一直都是母亲帮我管着嘛,每个月的收益只增不减,母亲真是生财有道!我想着等我出了月子,跟着母亲学理财可好?母亲好好教教我,免得我叫人骗了!”
平宁郡主哧地笑了:“先帝和官家都是心地仁厚,最盼着天下太平富足,百姓丰衣足食。因此我大宋权贵之家,最忌与民争利,家中资产多以田地庄院收租为主,经商者少之又少。我瞧过你的嫁妆,倒有几家铺子。不过你进了齐家门,就得守齐家的规距,所以我把你的几家铺子都盘了出去只留了商铺门面,每月收个租子。”
齐国公和齐衡甚少管家中俗务,平宁郡主说的这件事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都有点替明兰觉得委屈。
道理不错,可是到底是明兰的嫁妆,您处置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跟人打个招呼啊!
明兰却恭敬笑道:“母亲处置地甚是。我的嫁妆虽然交给母亲打理,可是母亲十分开明,每个月月底都叫管事们来给我报账。之前我名下的四间铺子都是报每个月的收益和流水,可陆陆续续就没有了,只是报每年租金收益,我就知道母亲应该是将铺子的经营都盘出去了。”
平宁郡主听了倒是对明兰有点儿刮目相看了:“原来每个月给你报账不是走过场,你也是用心看过的。”
明兰笑吟吟地说:“母亲替我用心经营,每个月只是让我看个账而已,我怎能偷懒呢?先帝和管家不欲权贵之家与民争利之事,虽未明文下达,但是大家心照不算,有爵位之家和三品以上官员,家中都不会直接经商。我在家时也听祖母和父亲提过。当初祖母在勇毅侯府时家里也不曾经商,不过后来祖母下嫁给我祖父,盛家三代之前还是商户,因祖父考中探花才弃商从文,去世时也不过官居四品,我爹爹如今也才四品,所以才有了几家商铺。”
齐衡又急忙帮着解释:“当初娘子替我冲喜,这亲事办得匆匆忙忙,之前岳家给六妹妹办嫁妆应该也不是冲着权贵之家去的,才会如此。”
明兰又接口道:“可是有母亲在,再小的纰漏也能给咱们跳出来,再大的窟窿也能帮我们补上去,真是我们的福气呢!”
平宁郡主:……你这是吃定我了?!
说话间便到了普善庵,众人下了车,进了庵堂,自有师太们前来接待。
清心师太架子大,只见曹太后和几个旧友,连沈皇后都只见过一次。
平宁郡主虽然高傲,却很知道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虽然清心师太不见客,她却仍然带着明兰去清心师太的静室外行礼问好,然后才去了庵堂安排接待的雅室。
去雅室的路上,两人经过佛堂花园,只见绿树香花枝叶婆娑,不免放慢了脚步细细观赏。
明兰眼尖,看见远处一个花圃边,有四个穿着粗布黑衣的光头尼姑,正在辛勤劳作。
这四个女尼与一般师太们打扮不同,不仅剃光了头发,烧了九个香疤,连眉毛都剃掉了。
而且手上脚上都套着拇指粗细的铁锁链,行走活动之间叮当作响。
平宁郡主此时也看到了,不过装作没看见一样。
明兰觉得怪异,面上也没带出来,学平宁郡主装作没看见,走回了雅室。
崔妈妈已经带人将带来的小食茶水摆了一桌,平宁郡主看了便说:“普善庵的瓜果素斋最是有名,且绝对不能有荤腥酒水,当心冲撞了菩萨及师太。”
明兰笑着搀扶平宁郡主挨着齐国公坐了,笑着说:“这是自然,我只准备了茶水和素点心,咱们府里的厨子也不错,我只带了绿豆糕、枣花酥、茯苓饼、杏仁茶四样,给庵里的师太们尝尝,是个心意。瓜果都是庵里的师太们送来的,不是咱们带的。”
崔妈妈也笑着说:“郡主,大娘子,师太们送的这些瓜果可真是有钱都买不到,才四月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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