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被齐衡打醒了,赶紧赔礼道歉,齐衡这一次却真地生气了:“梁六郎,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你心里除了女人还有什么啊?你父亲刚刚去世,因为他的去世官家无法对西夏用兵;你们梁家的爵位没有了,两个哥哥丁忧,分家和大哥决裂。三年后你两个哥哥怎么起复,你想过吗?守孝三年怎样才能不坐吃山空,你想过吗?”
梁晗被问得目瞪口呆,齐衡一口气接了下去:“你们兄弟三人以后跟着吴大娘子住,所谓分产不分家,你要怎么理顺大家小家的关系?你是普通兵士,你两个哥哥丁忧,你却不用,因梁家的面子给了你一个月假办丧事,你之后是回军营还是怎么着?若是回军营,没有哥哥罩着你了,你日子会如何?你该想的不想,还在这儿泼脏水,欺负我脾气好是吧?”
齐衡很少生气,这会子气起来,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根本无法反驳。
梁晗不敢争辩,继续给齐衡赔罪,然后很苦恼地说:“元若,我这不是拿你当自己兄弟,信得过你的为人,才会跟你说这些嘛!要不然,我傻啊,问你这个!你说的这些,我回头一定好好想想。不过,就因为你说的这些,墨兰对我是否真心就更重要了,梁家现在可不是侯府了!”
齐衡没好气地问道:“四姨姐她这阵子有话里话外说你不再是侯府公子了吗?她这些日子不和你一同起居了吗?她不再对你关心体贴了吗?她开始刻意冷落你了吗?她提出跟你合离了吗?”
梁晗讷讷道:“那倒是没有……”
齐衡忍不住敲了敲梁晗的额头道:“既然没有,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你脑子进水了啊?!你要是想知道你娘子对你是不是真心,你就直接去问她,不要猜来猜去!你能问万大娘子,为什么不能问你自己的娘子?不是我说,她都嫁给你这么久了,要是还对你没有真心,那是你有问题!快走快走!”
齐衡和梁晗回到主院,梁二郎一见他们就叫了起来:“你们去净房怎么去了这么久?错过了六弟的喜讯!”
“喜讯?我能有什么喜讯?”梁晗目前处在怀疑一切的状态中无法自拔。
梁二郎笑道:“女眷们适才都在娘的院子里,正好郎中来给你二嫂请平安脉,完了你二嫂叫他也给六弟妹顺便把了个脉,你猜怎么着,郎中说六弟妹像是喜脉!”
梁晗简直不敢相信:“什么?真的?”
袁文绍笑着说:“真的,我娘子说,托了六姨妹的福,四姨妹由贺老夫人把了脉喝了四个多月的药调理,这么快又有了,贺家神医之称名不虚传啊!可惜你们身在孝中,不然咱们今日可得好好喝个痛快!哎,你要当爹了,怎么还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梁晗今日受的打击过大,此刻确实心里一片茫然。
齐衡只好替他遮掩:“大姐夫,四姐夫头一次当爹,没经验!”
袁文绍:……
内院里吴大娘子听了消息喜得合不拢嘴,因郎中说墨兰小产后太快怀孕怕不保险,紧忙叫墨兰回房躺着。
华兰和明兰可以就在墨兰房中吃饭,申和珍作陪,梁三嫂嫂陪着她就行。
墨兰无奈只能回房躺下,华兰感叹道:“若是搁在平常,肯定要四处送喜讯,男人们也定要喝酒庆贺,如今守孝只能算了。”
申和珍点头道:“虽说不能庆贺,到底是喜事。不然守孝三年,都耽误了。”
明兰也是个乐天派,急忙附和:“可不是!这样也好,上次齐家的满月酒他们把五姐夫灌醉了,晚上便出了潘堂妹爬床的事。五姐姐说了,再不许五姐夫和连襟们一起喝酒。我也叮嘱了我官人,最近千万不能喝多了,咱们家也有个傅小娘等着往上扑呢!”
墨兰躺在床上对明兰道:“六妹妹,要不明日你再陪我走一趟贺家吧?郎中只是说摸着像喜脉,万一是空欢喜一场呢?我还是更信得过贺老夫人。”
墨兰小产之后休养了一个月,仍然没有来月事。
幸而在明兰的满月酒席上由贺老夫人把了脉,后来墨兰又几次登门求医,总算调理后月事来了。
只是仍然不调,也因此她怀孕了自己都不知道。
明兰马上答应了:“听说品兰姐姐从宥阳回来了,我正想说要去看看她呢!我这就叫人往贺府送帖子,看她们几时有空。四姐姐你小产没多久,就算真是又怀上了,未必稳当,是该找贺老夫人好好看看。”
申和珍则关心起了明兰:“你才说起傅小娘,她可是到如今还没和齐大人圆房?想是有些心急了。”
明兰哼了一声道:“开始还扮清高,这几个月下来没动静,可不就是心急了。过了八月十五就坐不住了,每天不是来请安坐着不走,就是去二门等官人下衙,遇着休沐的日子更是花样百出,上书房借书,写诗词送给官人求点评,那才学连四姐姐都自愧不如。还有啊,她模仿官人的字迹,真是一模一样,连我都很难瞧出来,也算用心了。”
墨兰笑着啐了明兰一口,申和珍也笑道:“那你可得防着点了,万一如顾家那位钱凤仙钱小娘一般,八月十五月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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