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位体的精神问题确实很严重,是确诊到需要立刻被干预的程度,不知道是怎么逃过心疗科那几个结实大汉正常上岗的。
当然,对于幻想萩这件事还有另两种解释。
要么是萩在这个世界是以幽灵形态存在的,并且其他人看不见,要么……
松田阵平顿住脚步。
楼下温馨色系的路灯下站着一个双手插兜,无聊到抬头望飞蛾一下又一下扑火的家伙。
听到脚步声,他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本来就约好在这里等待似的,温柔的紫眸看过来,半长发的发梢压在暖色的围巾下,像每个甘心等待的恋人一样亲昵地抱怨:“小阵平,回来得好慢。”
松田没错过对方眼底戏谑的冷光,那是看到心喜的猎物后按捺不住狩猎本能的下意识反应。
……要么,有个长着“萩原研二”脸的混蛋冒牌货呆在同位体旁边。
“晚上好。”和日常同事打招呼一样,松田阵平淡定地一颔首,冷静地好像一切尽在掌握,“来都来了,上去坐坐。”
“嗯——?应该是回家才对吧?”
对面一下笑开,可能是因为松田反常的主动,或许是因为怀着什么鬼胎,他收敛起锋利的爪牙,亲亲热热地过来揽卷发男人的肩膀,却被后者毫不留情地用手肘顶开。
“别搭过来,你又不是萩。”
冒牌货的眼神不对劲,手上命案只会多不会少,正义警官松田阵平先按照麦卡伦虚构的人设背景对待他试探一波深浅,外援扯的谎都是假假真真混在一起,就算错了也不会差太远。
目前效果显著,这句话显然踩爆了对方的雷点。
“萩原研二”的笑容扩大灿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他刻意落后了几步,一米九多的个子阴沉沉坠在背后,气氛逐渐微妙,脚步声沉闷,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
“我说小阵平——”
“咔哒。”
刻意夹出甜腻拉长的尾音被清脆的锁芯响打断,被墨镜遮住大半表情的卷毛青年做了个看他的动作,语气毫无异样:“进来说?”
“好啊。”
“萩原研二”笑嘻嘻一个跨步,带着松田进了室内,反手把门关上,断绝了门口唯一的逃生通道。
熟悉的家里,松田阵平也放松了一点,坦然往沙发上一躺,悄无声息探到了靠枕下的扳手,又若无其事地坐好,对面的男人同样理直气壮坐好,自然地想回了自己家一样,腰间不自然的凸起明显。
对视了没几秒,萩原研二又笑起来,他真的很爱笑,毕竟是松田从小吃到大的颜值,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容易让人觉得无害又可爱,像乐呵呵的萨摩耶,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是萩原警官永远说不出的毒:“炸弹犯死于车祸确实是我的失误,谁知道他恰·巧在那个时间段出门并遇到了一名得了绝症而报复社会的货车司机呢……”
“小阵平猜的很对哦,摩天轮和医院是我故意留下的。”他撑着脸,不经意流露出漠视人命的漫不经心,像是从未考虑过计划失败的可能性,“一个伟大的,愿意为群众利益牺牲生命的警官……作为剧目表演很精彩嘛!”
“这样,你就不会一直想着拉着我同归于尽了吧?毕竟为了养只不听话的猫,我也下了不少功夫的……”
松田阵平没理自顾自说得起劲的路人甲,而是翻了翻手机的消息记录。
来得太匆忙,又遇到和前世一样的案子,好多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但是就在下午他给班长打电话的时候瞥眼发现了不对劲。
他四年间发给亡故友人的邮件。
全部是已读状态。
萩原的的手机已经在爆炸中毁坏,补办的电话卡一直存放在千速姐那里,邮件定期删除,基本不会点进去看。
所以罪魁祸首就是对面那个根正苗黑的家伙吗?
松田阵平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滑过对面莫名满脸写着求夸奖的男人。
脖子上没有带变声器,脸看不出来易容的痕迹,但他对易容这种技能也并不熟悉,不能作为参考。
如果是黑色人物,那么他偷窥自己发给萩的短讯是想要干什么?他天生和萩的面容一模一样还是有其他原因,还有……很难不想象对方是否在22岁那年的11月7日进行了什么操作才导致自己想要同归于尽。
对方看起来很忙,电话一直在嗡响,却没有得到主人哪怕一个眼神。
危险人物声称“要谈谈”“等了许久”,进来后却滔滔不绝地坦白自己做过的坏事,还一副等夸奖的自豪模样——等一下,等一下,他自己应该不是什么为爱投黑的黑警吧,为什么对方会产生自己会夸奖他的错觉?
松田阵平突然警觉。
但他细想思索之下,又觉得自己不可能投身黑暗组织,先不说自己内心过不去底线那一关,老头子会千里迢迢赶来把自己腿打断。
所以只是对方单方面的臆想和期待,那他可以死心了。
“组织的任务真的很麻烦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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