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为了让赵笈稳定情绪才这么说的。
和他道别走出酒店以后,女人在路边站了很久,心情不明。
赵笈的担忧非常有必要。
她参考过网络上相同案例的资料,涉及到国家安全的询问短则半年长则几年,万一他被扣下太久,她怀孕的假象势必会破裂。
唯一的可能就是亡羊补牢,但是他在酒店里关着,她找什么机会和他独处?
舒婳的思绪钻进死胡同里,脑袋乱糟糟的,想到最后索性不想了。
大不了,她就当自己没有怀孕呗。
她努力让自己放松,游神地顺着街道漫步。
走着走着,她才意识到自己从酒店的后门来到正门。
因为她是来给赵笈送东西的,信息部的安保人员就约她在偏僻的后门会面,她绕到正门看见鎏金光彩的招牌,才想起这是本市地标性的酒店——
易华饭店。
老字号招牌和市面上其他连锁国际五星酒店不同,易华饭店隻此一家,历史痕迹浓墨重彩。
舒婳和赵笈来过这里。
只不过,当年是来做爱的,现在是来“探监”。
想想也有几分好笑。
黄金亦可筑牢笼,上一次困住的她,这一次困住的是他。
回家以后,舒婳同顾硅商量了一下计划。
她知道顾硅只是个打工人,在赵家也属于人微言轻的小透明,但她也没有其他能指望得上的帮手,只能和顾硅一起想办法。
顾硅看问题的思路还算清晰,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让赵笈摆脱“顶罪”的身份。
可惜这太难了,靠他们两个肯定做不到。
那就需要借助赵家的势力。
赵家其他亲戚虽然没什么出息,但至少有钱能保释赵笈啊。
舒婳认同地点头。
可是,明明是赵家决定把赵笈推出去顶罪的,他们又怎么可能突然反悔,愿意把赵笈认领回来?
顾硅冥思苦想之际,忽然听舒婳闲适支招。
“哎,这简单。”
“他们不肯认领,我就把孩子给打了。”
“赵英琮不是就想让我给赵笈生个孩子吗?现在他在医院里昏迷不清,我们干脆狐假虎威好了。”
顾硅默默地衝她竖了个大拇指。
富贵险中求,这一招可太险了。
舒婳可不像这么敢豁出去的性格。
“绝处逢生才有生机,”舒婳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赵家那边就交给你了,我得想想怎么怀孕的事。”
上流人有上流人解决问题的办法,普通人也有自己的交际网。
舒婳再次去找宝心,打听打听有没有能和易华饭店高层扯上关系的富婆客人。
“这你就问对人了。”
宝心信手拈来地泡花茶,却没急着往下讲。
“不过我想采访一下你,你怎么对赵笈这么上心?”
宝心算是见证了舒婳和赵笈的起起落落,这一路看下来实在不解。
舒婳明明是想摆脱赵笈的心理,为何忽然转头帮忙呢?
舒婳叹了口气,模糊道:“可能是我不自量力,想再拯救他一次吧。”
她给赵笈带去的手提箱里,有她最新製作的禁中非烟。
曾经,在没有医生开出良方没有家人关心的境况之下,她拯救过他的头疼。
后来她确实为情所伤,但是赵笈销毁画作书本的决心,至少证明他不是那么无药可救吧。
她就想再拯救他一次。
即便以她的绵薄之力,她也不愿意看着赵笈被亲戚推出去背锅。
“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能帮你。”
宝心故弄玄虚地做了个鬼脸,和舒婳娓娓道来。
易华饭店的前世今生非常复杂,不过说到底还是私有产业,所以没有什么高层不高层之说,一应事务都听姓易的。
富人圈子有一个很忌讳的说法叫“富不过三代”,如今就是易家第四代人在管理易华饭店的所有事务。
“那他压力肯定挺大的。”
舒婳淡淡评价。
“确实压力大咯,所以她才要经常来做美容保养嘛。”
宝心疯狂暗示。
舒婳却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啊?男人还做美容保养?”
宝心笑岔了气:“谁说管家的一定得是男人?易家是女人的天下啦!”
舒婳跟着笑:“不好意思错怪,改明你记得帮我和易小姐道个歉。”
这便是有摆脱牵线搭桥的意思了。
只不过,舒婳属实跟富家千金八字犯衝,她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想着有没有别的法子。
这不怪舒婳,都说不必融的圈子不强融,她接触过的富家千金都类似于何书媛那种,双方难免都有刻板印象,聊不到一块去。
宝心知道舒婳心存顾虑,但依旧鼓励舒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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