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虽然坚持不一定成功,但去做了一定不会后悔。感情上她的想法也是这样,真像刘有行说的那样,皇上给他来了一个赐婚什么的。如果真的改变不了,萧衔也接受,那她就离开。舍不得是一回事,不委屈自己也是一回事。刘有行重重地沉了口气,“真希望青娴也能像你一样。”“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等她脸上的痘印治好了,我相信她会自信起来的。”刘有行微微点头,“但愿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很好奇萧衔在你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是个很毒舌的男人提及这个,李妙妙垂眸,视线落在桌上的瓜子盘里。她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剥开一颗就把瓜子仁放到桌上,咔呲咔呲的声音像把她记忆带回了从前。“他呀,是个很毒舌的男人。”说着,她轻笑出声:“我从未见过哪个男人的嘴有他毒,还多疑,眼里容不得沙子。”毒舌?刘有行思索了一刻,也拿了一把瓜子在手中,他把剥好的瓜子仁跟李妙妙剥好的放在一起。一边听她讲。“但他又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还是一个很心软的人,真心对他好,他嘴上不说,也都记在心里。”想着从二人见面他说的第一句话,两人吃的第一顿饭。低头看着桌上渐渐增多的瓜子仁,关于从前的记忆也越来越多。“我记得他当时腿伤复发,我照顾了他一夜,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他在清理猪大肠。”听到这句话,刘有行愣了一下。“猪大肠里面装的”李妙妙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是呀,而且他还有洁癖。”刘有行换位想了想,如果他站在萧衔那个位置,即使跌落下来,他可能也做不到清理猪大肠。他正想着,就听到李妙妙说:“他前一天还问我是不是掉粪坑里了,结果我煮好哄他两句,他还是吃了。”听到这里,刘有行有点懂妙妙为何会心悦于萧衔了。剥完一把瓜子,李妙妙分了一半一把喂到嘴里,然后继续抓一把瓜子在手里,继续剥。“当时家里没什么钱,我因为跟林大郎产生了纠纷,他带着父母来找我麻烦,村里大部分也来看热闹,当时我在村里名声不好,他把我炸好的肉丸子拿出来给村民尝尝。”“当时我不能理解他为何这么做。”她的声音像春天里面的风,温柔又舒适。
“这几年跟你到各地做生意,偶尔看到你给别人送礼,我才反应过来,他那是让村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在现代的时候没有这么讲人情世故,人情很薄,所以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当时吃了丸子的村民,不说特别公道但也没有为林大郎说话,那天我完胜。”刘有行剥完也换了一把,要把生意做大,人情必不可少。即使他自己也不喜欢这种行为,但没有办法。世道就是这样。“后来我做家具的时候,偶尔手会受伤,他虽然嘴上凶巴巴的,包扎的时候生怕弄疼了我,也不让我碰水,饭也是他煮。”李妙妙又剥完了一把,她拍了拍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偏头看着刘有行,眯眼笑道:“我家那把长梯你见过的,那是他做的。”“他还会做木活?”,刘有行手一顿,些许惊讶地开口。李妙妙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骄傲:“他就看了看我画的图纸,照着做就会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也是李妙妙心里最有感触一点,“他尊重我的事业。”她把双手展开,先是看了看手背,又看了看掌心。刘有行也低头看去,李妙妙的手虽然纤细但是粗糙,这是常年干活积累下来的。他听到她平静地说:“我能看出来的,他有点手控情结,偏偏我这双手要干活,这辈子都没法养得好看,他把我这双手,比我自己看得都重。”李妙妙没有明说,但刘有行听得就出来。她的手代表的是她的木匠手艺,萧衔爱护她的手,就相当是尊重她的事业。这是很多男人都不太能做到的事。刘有行沉默着,好半晌说道:“听你说完这些,我仔细想了想,若将来我的夫人要出去做生意,可能我自己心里多少也会抵触她出去抛头露面。”李妙妙看了看他,嘴角微微勾起,继续剥瓜子。“所以我跟他之间,很多事情我都是看在眼里,只不过很少跟人提。”刘有行也笑了,他摇了摇头:“这个世上,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闺中人,很难。”或许成亲后会觉得对方也不错,但终究是在豪赌。二人又聊了一会,李妙妙把剥好的瓜子放到腰间的小包里面。随后回到刘青娴的院子。刘青娴把一张药方交给他们看,语气里带着激动:“二哥,妙妙姐,萧公子说按照此药方去调配药膏,可以去掉痘印。”闻言,刘有行也激动了起来,“妹妹,你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带帷帽出门了。”李妙妙也向她道了喜,没在院子和房间里看到萧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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