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并不是节假日,车上的人不算多。颜漪上车后,便在车的后面,看到了两个连着的座位。她交了钱,拿了票,就径直的往后走。她并没有发现,晏合宜也跟上来了。直到她坐下,抬头,才看到晏合宜站在她的眼前。颜漪楞了一瞬,问:“你,要去哪里啊?”这辆车,并不是直接回王府大街那边儿的。不过它途径长安街,而长安街可以转电车回王府大街。晏合宜:“跟你一样,回王府大街。”颜漪哦了声,有些好奇他回去干什么。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两人除了小时候还有些接触外。分开后,他们都没有联系了。他们,很不熟。晏合宜看出她的好奇,他边坐在颜漪的身边,边说道:“我刚退伍回来,去看看晏爸晏妈。”颜漪眉尾挑了挑,想转头,又不敢。她好奇心被挑起,反而忽略了他压过来的气势。她知道他说的晏爸晏妈是谁,就是他原本的父母。说来,晏合宜狗血身世当初被爆出,可谓是轰动整个东城区。哦,不,还有宣武区。毕竟晏合宜的亲生父母,在宣武区。说起晏合宜的身世,就必须从他的出生开始说。听说当时妇产医院,有十几个孕妇同时生产。但因为人手不够,公用了一批医生护士,加上从宣武区送过来的大出血的妇人,弄得当时的产房,一片慌乱。以至于生出来的孩子,也乱了。晏合宜,就是在那时被换了身份。从宣武区琉璃厂附近的菜市场搬运工人的儿子,一换就换成了教育部人事司副司长的儿子。当初这件事被爆出,轰动了很久。除了这件事本身匪夷所思外,更重要的是,搬运工人的儿子,也就是原本教育部人事司副司长的亲儿子死了,搬运工人才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那家人没了儿子,又想要儿子,就找上门。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晏副司长夫妇把晏合宜让出去。那时政策已经变了,那对夫妻不停的闹,引来了公安和革委的人。再这样闹下去,很可能会断了晏副司长一家的前途。晏合宜当时已经十八岁了,他知道后果,拜别晏副司长夫妻后,跟了那对夫妻回去。至于晏合宜回去后发生了什么,导致他没两个月就去当兵,颜漪就不知道了。她直视前方,又哦了一声。连续两声‘哦’,似乎不太礼貌。颜漪眨了一下眼睛,偷偷的往一旁偷看。可当她看到男人规规矩矩放在膝盖的手时,又收了回来。经过石家精神迫害的那几年,颜漪的性格多多少少变了。变得有些畏手畏脚,害怕与人交流。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她没有办法。她没回来之前,已经在很努力的改变了。晏合宜何其敏感,他也发现了颜漪的不对劲。只是他以为,是因为这么多年没见了,小姑娘已经忘记了他。他放在膝盖的手,瞬间紧了紧。两人之后一路无言,等到了长安街站,转了电车后,两人都没有说话。从长安街到王府大街方向,人变多了。上车后,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大概是上下班的时间到了,上下的人匆匆忙忙的,一个不留神,把没站稳的颜漪撞倒。眼看着她就要撞在玻璃窗上,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颜漪刚要说谢谢,晏合宜的身后又匆撞来了一人,“等等,司机,我要下车!!”晏合宜被撞后,连带的颜漪也往后倒。等站稳,她就被困在车窗和晏合宜的中间。上车,下车,人又变多了。晏合宜也后退不了,两人靠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颜漪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但她还是咬牙道:“谢谢。”晏合宜垂眸看着她,“不用客气。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颜漪,调皮又捣蛋,喜欢捉弄人。
但她这人又会讨巧,等发现对方生气后,又立马的道歉,撒娇。反正,就是让人又爱又恨。哪像现在颜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胆的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颜漪有些恍惚。她似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只是当她认真看时,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敛起心神,似乎想笑,又笑不起来,道:“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谢谢你。”“对了,你退伍之后,打算做什么啊?”她转移话题。技术很差。晏合宜察觉她紧张,视线挪开,道:“退伍之后,会转到东城公安局总局工作。”“那,那挺好的。”晏合宜抿了抿唇,察觉到她真的对自己有隔阂,就嗯了声,不再说话了。长安街站到王府大街站,不算远,就几个站。两人下了车,走的是同一条道。颜漪的父母,也在教育部工作,负责基础教育这一块。教育部有头有脸的几个领导,都住在王府大街附近西子胡同里。西子胡同原本很大的,但因为时代变迁,慢慢的政府把一些大的四合院规划分出去,变成了大杂院。于是后来西子胡同,又划分出小西子胡同和大西子胡同。小西子胡同在外边儿,住着近百户人家。而大西子胡同在里边儿,现在也没剩多少家四合院了。而且这里的四合院并不大,不像小西子胡同里的,都是几进的四合院。这里的,大多都是小的一进院落。两人走了一段路,才进入大西子胡同。晏家和颜家,在大西子胡同的中后段,分别是八号九号。到达家门口,颜漪停住脚步。她回头,视线没有落在晏合宜的脸上,反而落在他的手上。颜漪原本只是想分散注意力,道别后,就算完事了。却不想,她一下子就被晏合宜的手吸引住。晏合宜的手修长,节骨分明。似乎每一个节骨,都聚满力量和美感。颜漪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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