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睡梦中的朏朏察觉了身旁的动静,警惕地睁开眼,见到是时见夏醒了,眼中的警惕立刻转化成软萌。它小跑到枕边,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手腕。时见夏把它抱起来,揉着它身上的小软毛,把它揉得四脚朝天。“你醒了?”江应渡靠在门边,不紧不慢询问。他身材颀长,从侧面看,包裹在制服里的双腿又直又长,此时踩着军靴,更显身姿挺拔。和气质散漫的公冶既望比起来,他偏于严谨优雅,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时见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是半个熟人,又松了口气。江应渡把她的反应看在眼中,没有怜惜伤患刚醒的自觉,直截了当道:“你怎么会在地下研究所里?” 赤脊蚰蜒(13)江应渡接到-7层地下停车场出现异常的消息,发现智脑通讯被屏蔽,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立刻带人赶了过去。光头大汉和年轻女人被人打晕在停车场里,时见夏也不见踪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朏朏从悬浮车底下钻出,小爪子一通乱比划。他也不知道朏朏要表达什么,只能跟着它来到升降梯前。很快,虫族调查处的技术人员发现升降梯需要特殊权限才能进,控制系统完全独立于商会大厦。朏朏着急地直巴拉他的裤腿,无奈之下,他让人强行破开升降梯,发现升降梯还可以向下运行。他进入地下研究所,在通道里看到了一堆又一堆灰烬。紧接着,朏朏带他找到了时见夏。虫族调查处的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查看研究所的情况,地下系统突然启动了自毁程序。爆炸不可遏制,好在虫族调查处第一时间把附近的人群都疏散了出去并进行隔离,再有拟态能力者控制现场情况,爆炸并未波及太远。但商会大厦的地基被炸掉了,整座大厦摇摇欲坠。虫族调查处几乎倾巢而出,甚至调配了三位超凡强者和一艘s级运输船,把商会大厦运出市区,场面之浩大,直接上了星网热搜。而现在,唯一知道地下研究所里有什么或发生了什么的人,只有时见夏。她成了两起赤脊蚰蜒寄生事件唯一的目击证人。江应渡的问题不算尖锐,眼神也很平和,但时见夏知道他在审视自己。时见夏抿了抿唇,说道:“我按照系统派发的任务和另外两人一起守在商会大厦-7层停车场的出入口,但是停车场里突然传来求救声,好像是有人被虫族袭击了。”“他们决定进入停车场查看情况,我则继续守在出口。”“没过多久,我发现有一只赤脊蚰蜒寄生体趴在停车场的支撑柱后面,它把我当成了猎物,对我发起进攻。当时那种情况,我也不能逃走,只能和它搏杀。”时见夏简单描述自己杀掉赤脊蚰蜒寄生体的过程,继续说道:“我烧了寄生体的尸体,在尸体的灰烬里发现了一枚银牌。”“我以为那是被寄生者生前佩戴的饰品,想着之后交给调查处,可以查出她的身份,也没有太在意。”“赤脊蚰蜒寄生体出现的太奇怪,我走到支撑柱旁边查看,发现那不是支撑柱而是一座升降梯。”她顿了顿,“我不打算以身犯险,准备退回出口时,手中的银牌无意间被升降梯的控制面板扫过,升降梯打开了。”“正巧这时候,有人用枪抵着我的后脑勺。”时见夏描述了女人的打扮和特征,再次往下说:“她挟持我进入地下研究所,杀掉赤脊蚰蜒寄生体后,让我把它们的尸体都烧掉。”“她似乎对里面很熟悉,径直来到某个研究室外,还拿走我手里的银牌打开研究室,里面有只赤脊蚰蜒母虫,等级应该不低。”“他们打了起来,我怕她回头会杀我灭口,趁机逃了出来,却在通道里遇上赤脊蚰蜒寄生体,就是我杀掉的那两只,然后你出现了。”时见夏平静的阐述自己在地下研究所的遭遇,没有一句话是假的,只不过隐瞒了部分事实。江应渡认真听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等她说完才问道:“你记得那枚银牌长什么样吗?”时见夏说出银牌的模样,包括后面的编号。江应渡眸光微闪,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继续问道:“你和那个女人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你觉得她进入地下研究所想做什么?”这是在试探她,还是在考察她?时见夏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觉得她应该是去找什么东西,一路上她的目的都很明确,是去那个研究室。”“我从门口向里看,只有满地鲜血和残肢,还有一些碎裂的玻璃器皿,可我看到的场景有限,判断不出来她想找什么。”江应渡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时见夏都老实回答,挑不出错处,逻辑上完全没问题,和现场情况也比较符合。“你好好休息,这次你受了伤,调查处会发放任务补贴。”言罢,江应渡礼貌一笑,关上了病房的门。时见夏抱起朏朏,在它毛茸茸的小肚皮上重重吸了一口。小家伙这次可真是帮了她大忙,有它在外头求救,及时带人过来救她,并让对方看到她与赤脊蚰蜒寄生体战斗受伤并力竭的场面,她被挟持的可信度大大增加。
当然,她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即便有人的拟态能够测谎,也不可能鉴定出她在说谎。至于后续的质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记错的话,她彻底昏过去前曾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多半是地下研究所被炸了,且极有可能是金发女人的手笔。朏朏任由时见夏狂吸,还翘起大长尾巴,配合地摇了摇。江应渡关上门,垂眸思考。光头壮汉和年轻女人进入停车场后,根本没看到被赤脊蚰蜒袭击的人,还反过来被人从身后袭击,昏过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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