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到近乎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尽管味道不太一样,时见夏还是认出此时用枪指着她的人是之前在水元星商会大厦把她带进地下实验室的金发女人。真是日了犬了,到底为什么她会再次遇上这尊杀神?这运气简直可以去买彩票。更重要的是,女人似乎认出她了。“别动哦~我会开枪的。”她低低笑起来,如黑暗中悄然出现的毒舌,吐着蛇信,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时见夏乖乖站在原地,耳边是各种器物碎裂发出的哗啦声,还有兔脸面具男呼喝保镖点灯的声音。可跟在他身后进入别墅的保镖却没有给出反馈,在一声微不可查的扑哧声后,兔脸面具男的声音也消失了。时见夏努力控制住心脏跳动的节拍,藏在口袋里的手悄然握上江应渡给她的白玉棋子。只要捏碎这颗棋子,江应渡无需她主动反馈,就能感应到这里的情况,还能控制她的行动。但时见夏在犹豫。她很清楚自己在庄明月那里和江应渡、公冶既望等人不一样。她曾经在水元星夏家生活过八年,还凑巧是明华小区与商会大厦寄生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身上有很多难以解释的疑点。比如整个明华小区的人都死了,只有她活了下来。她早错过了觉醒拟态的最佳年龄,还是被沧龙星夏家鉴定为无法觉醒拟态而无情放弃的‘废物’,怎么偏偏在那种时候觉醒了拟态,成功逃过一劫。再比如金发女人进入地下研究所,为何一定要带上她?总不至于是她的拟态能够操控火焰,金发女人需要她焚毁赤脊蚰蜒寄生体死后的尸体吧?更重要的是,时见夏自己心里有鬼。那枚翡玉牌是绝对不能说的秘密,尤其是她还没弄清楚玉牌的来历,还用玉牌在地下研究所捡了个大漏。万一她的确是彼岸花的高级二五仔,在后续的行动中遇到了熟人,偏偏江应渡还能够全盘感知她这边的情况,她到时候就算是跳进银河都洗不清。穿越的事情说出去,她估计会比实验体更快被抬进研究室。“手里捏着什么宝贝呢?”女人靠了过来,几乎贴在时见夏耳侧,浓郁的香水味和浅浅的鼻息交织在一块儿,瞬间让她的脖子起了层鸡皮疙瘩。时见夏几乎在顷刻间要将白玉棋子捏碎,女人的速度却更快,掐住了她的手腕。也不知被捏到了哪个穴位,时见夏五指卸力,白玉棋子从她指尖落下,被女人伸进来的手摸走了。洁白剔透的玲珑棋子落入女人掌心,她哟了声,语气中带了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你是江应渡的姘头?”时见夏:“……”“我是他爹。”她面无表情道。阿弥陀佛,江学长,鼠鼠我啊,不是故意的,谁让您老人家老叫我编号,咱浅浅冒犯一次,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又在下一秒毫无预兆将时见夏扛到肩上,动作之干脆利落,仿佛曾经做过很多遍。时见夏猝不及防被抬起,吓了一跳,重心不稳条件反射抓向女人的肩膀,却因在黑暗中看不清,碰到她的锁骨并向上压住了她的脖子,摸到了个本不该存在的凸起。气氛有片刻凝滞。时见夏果断收手,可已经太晚了。‘女人’幽幽的声音传来,“你还挺会摸。”时见夏:“……”谁他爹想得到你是个女装大佬啊?也没往下摸,反应这么大干嘛?她凉凉道:“你先绑架我的,我只是不小心摸到。”言外之意是,你不扛我屁事都没有。女装大佬意味不明笑了声,“上次让你跑了,你说我这次该怎么惩罚你才好?是开膛破肚把心脏挖出来,还是挖个坑把你活埋了?”“有第三个选择吗?”时见夏无语。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她干脆抬手去摸女装大佬的脸。脸当然没摸到,摸的是面具,面具棱角分明,不是白色斗篷人戴的银色面具,而是那个妖娆万千的红斗篷女人戴的火焰面具。女装大佬打掉时见夏的手,冷笑道:“没有。”时见夏叹了口气,夸道:“你刚才扭的还挺好看,比我强。”她肯定是扭不成一条水蛇的,要不怎么说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真理啊!女装大佬:“……想死直说。”他还维持着女人的声线,应该是用了变声器。时见夏感觉到女装大佬正带着自己朝某个方向快速跑动,她握了握被打疼的手,好奇道:“你是怎么把我认出来的?”她自认为伪装十分到位,庄明月也说过仿真面具自带干扰功能,只要面具没被扒掉,不管多先进的仪器都检测不出她原来的模样。庄明月好歹是虫族调查处总部的副处长,不至于搞一堆假货来坑她,那么问题应该出在她或者是这个女装大佬身上。时见夏不觉得自己哪里露了破绽。“我和你心有灵犀。”女装大佬敷衍道。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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