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燕王生擒忽兰王,举国上下都欢呼雀跃,没过多久,龙骁军却断了粮,燕王也遭暗算残了腿。先帝震怒,下令追查军需案。可主事的是镇国公章琦,我爹爹不过一个七品小官,甚至未曾参与军需押解,他能贪墨什么?”
“不过是先帝的障目之法,我爹爹的无妄之灾罢了。这些我都可以听从爹爹的遗言,不再计较。我只是想与母亲团聚而已。”
话罢,她忽然轻声笑起来,嗓音里因激动而传出的嘶嘶沙哑声显得那样脆弱,“我走错了路,也害死了母亲,是我有罪……”
她知道自己答应太后做这件事,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她别无选择。
她隐隐猜到母亲之死是太后所为,可她却不敢相信,含珠脸色惨白,额头上尽是汗,越来越虚弱,“没想到,送我最后一程的,竟然是你……”
下一刻,她忽然瞪大了眼睛,鲜红的血从她的七窍缓缓流出,她已经发不出声音。
宜锦疾步到她身边,环住她跌落的身躯,然而怀中的女子双眼紧闭,浑身僵硬,她泪如雨下,忽而明白了到底是谁引她来到此处。
其实并不是含珠要见她,而是太后娘娘想借含珠之死警告她。
房中阴冷无比,一阵凛冽的风穿过,卷起一地雪花,印着那一地血色,显得无比凄清。
宜锦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进来的内侍轻车熟路地用一张草席将地上的含珠裹住。
对含珠来说,她没了母亲,只剩一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比死还要难捱。
宜锦不由在想,倘若自己早些替姚母求情,是不是含珠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那群内侍清理完毕即将离开,她才仿佛如梦初醒,唤住他们,将发髻上的朱钗首饰取下递给为首的那人,“劳烦几位寻个地方为她好生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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