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靠打猎伐木为生。只刚到一更天,又在新年里,皎洁的月光把雪地上的爆竹照得红艳艳,几个村夫坐在院子里操着方言喝酒聊天,身上裹着厚实的兽皮,远远看去像几头熊。
楚青崖翻下马,用朔州话问了他们几句,把马牵去了村里一个老寡妇家。老寡妇的儿子今早才带着媳妇回县里做生意,留下一间空房,这老人家是个热心肠,听说他们是半道上遭了山匪截货的商人夫妇,二话没说就同意他们留宿一晚,还热了几张囊饼端进来,要茶有茶,要炭有炭,招待得十分周至。
楚青崖在外头喂马,江蓠在屋里喊了他一嗓子,他进屋来:“怎么了?”
江蓠叼着饼,指指自己的包袱,“不好白吃白住,给了金银首饰怕歹人盯上,你就说听到主屋有小孩儿哭,把我那件丝绸小衣送他做个肚兜。”
他犹豫:“我是男人,不好同寡妇说话,叫旁人看见了指指点点。”
要他何用。
江蓠摇摇头,吃完那张饼,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我去跟她说,你快吃饭,吃完就打盆热水来,我要洗身子。”
没去一刻她便回来,看到他津津有味地吃着饼,抱怨:“就知道吃。”
楚青崖差点呛住,“不是你叫我吃的吗?”
早知道跟婆婆聊上一炷香再回屋。她叹了口气,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衣服,站在炭盆边光着两条腿,把染红的亵裤拎在手中看了看,嫌弃地搭在椅背上。炕床烧得极暖,她上去趴着,小腹好受了些,眼睛慢慢地睁不开了,可总记挂着要擦洗……
不知过了多久,沾着热水的帕子敷上来,她舒服得哼了一声,展开眉头,脖子后一只温暖的大手力道适中地揉捏着筋骨,一边按摩一边给她擦身。
“那裤子是洗还是扔?”
“烧了……”江蓠闭着眼含糊道,“别叫人看见,他们觉得来月事不详……”
“好好的棉布就烧了?”楚青崖道,“我还是给你洗了,在炭盆上烘着,明儿一早就能晾干。”
“你不累么……”说到后面声音低下来,变成浅浅的呼吸。
楚青崖摸着她温软的后颈,他也是糊涂,第一次见她怎么就没发现是个姑娘家呢?
这白玉似的小脖子,盘起来手感甚好。
他趁她睡着捏了个够,盖上被子,把亵裤往热水盆里一泡,洗漱完就坐在小马扎上拿胰子搓。搓了一阵,抬头看看窗外浓黑的夜色,胸口有种微妙难言的感觉,酸酸胀胀的。
好不容易洗掉血迹,水也变凉了。他想起那天她深夜打了井水回房,鬼鬼祟祟蹲在角落里给他搓官袍,那水比这冷多了,亏她能受得了。
真是不心疼自个儿。
千里迢迢过来找他也是,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才好?
楚青崖把亵裤晾在煮茶的铁架上,偷偷摸摸地倒水冲茅厕,解衣上床,掀开被子却一愣——
好像忘了,他们不是要和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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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家犬们,我支棱起来了,我现在洗内裤都冷着脸
第65章 和离书
披着里衣躺到她身边,他一直想着这个问题,连灯都没吹。
一条光溜溜的大腿忽然搭到身上,楚青崖沉默须臾,戳戳她的鼻尖:“你故意的?”
她睡得双颊通红,嘴唇微微嘟着,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他把她的腿搬开,感到腰上有些濡湿,一看却是她月事带漏了。
……得了,今晚不睡了。
楚青崖觉得自己像只半夜起来耕田的老黄牛,有干不完的活儿,还好他练了个底子,身子骨经得起她折腾。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也懒得穿衣了,捞过床头的包袱,一打开就看到两条干净的月事带,一条填的是棉花,另一条填的是草木灰。
他看她身上系的是塞棉花的,约莫这种用起来不太能吸,就拿了草木灰的,轻手轻脚地给她以新换旧。他实在不想顶着冷风去打水洗,在脑海里做了一番斗争,违背勤俭的家训把这玩意丢在炭盆里烧了。
正要吹灯,余光瞥到飞着火星的炭盆,他猛一顿,眼疾手快地把那条刚烧着的月事带扯了出来。
怎么里头还有墨迹?
楚青崖把糟污的棉渣都倒出来,拿出断案的精神放灯下一瞧,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气血上涌晕过去——
这不是他写的和离书吗?
他挥毫泼墨写出来的文采飞扬、字字珠玑的和离书!
竟然被她拿来裁了月事带!
他的文书何时受过这等胯下之辱!
他揪着黑不溜秋的布条,抓狂地甩了两下,一股悲愤直冲天灵盖,木偶似的地坐在床边,手一松,那条烧了一半的月事带滑进炭盆,很快焚成了灰烬。
楚青崖抑制住想杀人的心,视线触到她安睡的脸,手掌在空中唰唰扇了两下,权当狠狠打在她屁股上。
江蓠翻了个身,咂咂嘴,一条腿又架了过来,手还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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