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婠婠的头发用丝巾包起来,像个真正的女招待,嗓音殷切甜美,“先生需要点什么吗?”简若沉配合她:“拿两幅牌,你给我找点零钱呀姐姐。”毕婠婠差点没接住戏,停顿一秒后接过纸币,将牌和找零递过去,“祝您旅途愉快。”她推着推车走了。简若沉听着隔壁舱门被敲响的声音,走回来拆牌。关应钧随口问:“买这个干什么?”“拖时间。”简若沉开始洗牌,一开始还有些滞涩,后来纸牌便发出流畅的碰撞声。“头等舱一共有5个,毕婠婠从我们3号开始敲门,4号和5号舱都没有敲,这使她到1号舱的时间太快,可能会惹江鸣山怀疑。”关应钧沉默几秒,夸道:“论心思缜密,猜测人心,西九龙没有人比得过你。”最后一个字落下,简若沉毛骨悚然,吓得手里的牌都呲飞一张。关应钧会夸人了?五分钟之后。毕婠婠换回常服,和其他领了任务的人一起回来。关应钧问:“都完成了?”“完成了,sir。”关应钧:“找到多少嫌疑人?”“目前能确认的只有麻子,黄毛和卖报员,这三个人的特征比较明显……太难了sir,上次轮渡大劫案的信息太少,他们作案时都戴了面罩,受害者的口供信息基本没什么用。”刘司正叹气,“照这样下去,岂不是只能抓到三个?”“不要急,船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才到岸。”关应钧打开监听手提箱,将设备与窃听器连通,打开外放器。外放音响吱吱响了一声,传出江鸣山的声音。“吔屎啦泪!”江鸣山砰的拍了一下桌子,“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对不起。我装上去之后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它一下子就亮了。”90年代的设备质量一般,滋滋啦啦的,大家越听凑得越近。简若沉听得认真,脖子往前伸,眼神专注。白晃晃的脖颈在眼前一晃,关应钧抿唇挪开视线,往椅背上靠了靠,垂眸继续听。江鸣山骂:“痴线!(白痴)”他顿了一会儿,说:“一不做二不休,你去把弟兄们叫来,你们想办法把船上的东西捞干净,不要管以后了!”简若沉小声道:“他要把人全叫来,我们就能知道有多少人了。”张星宗不明白,“怎么知道?还让毕婠婠扮女招待进去数?那样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数脚步。”简若沉有点奇怪,“警校没教吗?每个人走路习惯都不一样的,脚步声也会不一样。”张星宗:……警校就上27周,撑死了半年,哪里会教这种技能?只有被选进cib,准备去当卧底的警员才会细学这种知识。“你是不是对警校有什么误解?我们没有那么神奇。”简若沉:……不啊,他们学校就教的。他叹气,“算了,我会。”关应钧的视线落到简若沉的发顶,垂眸道:“都安静,让他听。”很快,纷杂的脚步声在船舱外响起。简若沉闭眼,侧耳倾听片刻后道:“6个人,没有女性,有一个跛脚,他腰间挂了一大串钥匙,撞击声一轻一重…有一个体重比较轻。”“是瘦猴!”刘司正压低了嗓子惊呼,“这个对上了。”轮渡大劫案受害者的口供是他们一早就整理好的内容。简若沉帮忙时整理工作已经开始收尾,没有机会看到任何受害人口供和a组给嫌疑人起的代号。简若沉竟然真能听出来!张星宗目瞪口呆,“你不是搞心理学的吗?怎么连cib的技能都会?关sir都不会这个。”简若沉瞄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关应钧,小声:“我还以为大家都会呢,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就学了一下。”关应钧扯了一下嘴角,没像以前那样盘问,“继续监听。”江鸣山在对面点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在30分钟之内给我把船洗劫一空,然后到船舱内放救生艇的地方集合。”“瘦猴那痴线装炸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倒计时开关!”关应钧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监听器里传来几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就说不要带炸弹上来!”“是江鸣山说要干一波大的,关我什么事?”“他说干你就干?他让你吔屎你怎么不去?”江鸣山暴喝:“别吵了!”他脸色阴森,“那东西就算启动了又怎么样,天知地知我们知,拿了值钱的快点走,到时候船一沉,谁也不知道。”“陆堑手底下的人,干一票大的都不敢吗?”众人咬了咬牙,对视一眼,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干!”“从头等开始搜!”“这次好像有同行上船,我们要避开吗?”“先去探探底!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如果太厉害了我们就别得罪,叫他们让一单给我们,然后叫他们都沉海里,嘻嘻嘻。”简若沉脸色一变。监听里传来一号舱舱门被拉开的滑轨声。关应钧迅速将手提箱一关,“刘司正、毕婠婠、张星宗,你们三个爬舷窗出去,其他人留下,两个站门口,两个分散站我这边,快!”简若沉看到相对文弱的张星宗拉开舷窗,扯出皮带做攀爬挂绳,哧溜挂在了外面。脚步声愈发近了,2号舱传来求饶的哭泣声。显然是被抢了。等三人挂好,关应钧反手关上窗,另一只手把简若沉拉到身边,“不好意思,冒犯。”“不冒犯。”简若沉声音发紧,出了一背汗,他到底还没毕业。这算是正儿八经出的第一个任务。毕婠婠看了一会儿,说:“你们看上去有点不熟,不像那个。”简若沉心一横,把天蓝色的羽绒外套脱了,丢在地上,然后扯着毛衣往上提。关应钧拉住岌岌可危的毛衣,把他差点露出来的肚脐遮住,“不用。”他点燃一支烟,叼住吸了一口,抖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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