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等不了半个月。现在西九龙重案组的破案速度太快,要是半个月之后奥利维·基思的所有罪行都公之于众,到时候他们想带走这个亲英的康纳特继承人也带不走了。必须现在就引渡回国!毕竟简若沉根本没有任何回英国的可能,他甚至连康纳特的名字都没有使用。这种继承人对于英国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到时候康纳特在香江缴税,给大陆发展经济,而英国呢?百亿千亿的资产就在面前,却一分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诺兰达·威尔蹙着眉催促,“我今天就要把人带走。”休息室里只有林雅芝和保安局局长诺兰达·威尔。通往办公室那一侧的门开了条缝。简若沉定睛一看。只见张星宗、丁高、陈近才等人一个人头叠着一个人头,正藏在后面偷听,表情狰狞,气得恨不得原地打一套拳。简若沉退到楼梯间,悄悄拿出手机给关应钧打电话,“关sir。”关应钧挑眉:“怎么?”“我想干票大的。”简若沉坐在楼梯间,手指腿上划拉两下。“说。”关应钧说着,走到门边,垂眸看了张星宗他们一眼。几人立刻窸窸窣窣,推推搡搡地走了。“一会儿我找点记者来,不小心透露一下案件的进展,让大家抒发一下对罪大恶极之人的愤怒。”简若沉道。关应钧:……“怎么不小心?”怎么不小心,才能正好泄露一万字都写不完的案情?那可是整整九个受害者。楼梯间凉快又舒服,简若沉看着绿色的exit发光标识愣了顺,随口编道:“就说重案组遭了贼吧。”关应钧:……好一个无中生贼。“监控还恰好坏了,没拍到人。”简若沉道,“他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不小心把案情报告掉在了报社前。”他编得兴致勃勃,“然后报社记者闻风而动,前来西九龙总区警署采访,恰好看到保安局局长的车停在西九龙警署门口,于是蹲在门口等着采访,而后将保安局局长蓄意包庇杀人犯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关应钧捏了捏眉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你说话有点回音,又知道保安局局长到了西九龙总区警署,是不是已经在楼梯间了?”“嗯。”“我把案情报告的复印件拿给你。”关应钧挂了电话,脚跟一转去了总机房,抬手把重案组走廊的监控关了,转身回办公室,将案情报告复印一份,从电梯下去一层,绕到安全通道上去。果然看到了简若沉。昏暗的光线下,简若沉就在安全通道的标识之前坐着,胳膊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一条腿抻直,肆意极了。仿佛这不是楼梯间,而是办公室的沙发。关应钧被保安局局长闹出来的烦躁一瞬间散得干干净净。他走上几级台阶,把文件递过去。简若沉接过翻了翻。详略得当,该有的全有,不该有的保密内容都被抽出来了。这个贼还挺懂事。他对着关应钧眨了眨眼,“你回去吧,我走了。我们两个一起太显眼。”关应钧深深看他一眼,“你带着保镖一起,小心。”“知道了知道了。”简若沉拿着那份案情报告,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玩弄舆论去了。90年代的时候,局势乱,大家都在为温饱奔波,香江的民众被长期欺压着,是社会金字塔最底层的一部分。港英政府看不起这些人,也看不懂正是这海量的普通人托举起了整个香江。更不会明白,庞大而持续的舆论海啸,足以影响一个案件的进展。正好还能掰一掰部分香江人对大陆的排斥心理。简若沉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路从西九龙总区警署打到报社门口。诺兰达·威尔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他吃完了面前的下午茶,心中的不耐到达了极点,“ada,我只是来拿个人,香江皇家警署30分钟就能办完的事,换成西九龙总区警署3小时也办不完。怪不得您只能在警司这个位置上苦熬五年,您的父亲也止步于警务处监管处。”林雅芝额角突突直跳,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开始思考一巴掌甩在保安局局长脸上后该怎么收场。收不了。
再忍忍。烦死了,昨天这时候,奥利维·基思都已经在审讯室被简顾问弄崩溃了。本来今天还得继续问的,现在好么,保安局局长一来,他们只能把奥利维·基思放在拘留所里等着。林雅芝道:“我们也有我们的工作流程。香江皇家警署看不到引渡令就放人,那是他们工作态度不够端正,我们西九龙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诺兰达·威尔脸色发青。这话说得,就差没指着香江皇家警署骂:你这港英的狗。诺兰达·威尔喝完最后一点咖啡,“希望林警司不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林雅思笑呵呵,“我送您下去。”“不必!”诺兰达·威尔道。林雅芝“哦”了声,“您请便。”她说着,客气都懒得装,腰往下一沉,稳稳坐在了沙发上。诺兰达·威尔一连在两处碰壁,起身时又想到昨天在勒金文办公室遭遇的一切,顿时怒从心来,快步走到停车场后,再也忍不住,大骂:“该死!”话音刚落,侧面就冲进来一群人。他们挂着记者工作牌,穿着黄马甲,身后还跟着几个看似要拦实际根本没拦的巡警。这群壮汉喳喳呜呜冲进停车场,为首那个话筒一举,险些插进保安局局长嘴里。他大声道:“请问您在骂什么!”“是不是西九龙总区警署不愿意配合港英放走英国籍杀人犯,导致你恼羞成怒!”另一大汉震声道:“香江大学终身教授奥利维·康纳特·基思六年连杀9人!9人全是归国或前来香江求学的华人,请问他杀害天体物理学研究人员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