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然当众嗑药!怪不得丁高说嘿嘿哥有意向贩毒,这是想要以贩养吸?真恨不得现在把人拷了,可是不行。嘿嘿哥手里有货,说明还有人卖货,抓了他,上线就摸不到。西九龙竟还有人在顶风涉毒!简若沉唇角勾起,转身欲走“走了哥,你在这里享受。”他刚想脱身,嘿嘿哥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关应钧手往后,看似叉腰,实际已然摸向后腰上别的枪。“嘿嘿嘿嘿嘿,你送我40万,我送你一个消息。三、三楼,草鞋在开片,五楼是骨场,要玩去那边,爬……坐电梯。”他扒了扒领口,靠在椅子上昏睡过去,松开了简若沉的手,脸上红白交错。简若沉知道他如今心智不坚,戒备不深,走漏消息完全是因为嗑high了脑子不好。但做戏要做全,他拍了嘿嘿哥的肩膀,“多谢。”一行人在楼梯口验了资,走到楼道,离开安保打手的视线,立刻齐齐松了一口气。简若沉靠在墙壁上缓神,“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关应钧扯了张湿巾擦简若沉拍过嘿嘿哥的那只手,“草鞋是社团的 顶楼维港汇新赌城, 三楼,楼梯口,a组齐聚。毕婠婠肉疼道:“花了180万才上来。”都是真金白银!若是换了别的组来, 恐怕会卡在一楼, 连隐藏身份上楼探查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场子,以警察的身份光明正大进来,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刘司正探头往里看了眼,神色变得奇差无比,“不妙。”三楼看守楼梯的两位打手倒在不远处的地毯上, 胸口毫无起伏,手枪已经打空了, 弹壳和空枪掉在不远处。“死了。”关应钧沉着脸。他低声道, “赌场打手用了枪来维持秩序, 说明械斗双方至少有一方有枪,李飞泉……”恐怕凶多吉少。空气中充满锈味的血腥气, 混杂着火药味刺入鼻腔。
三楼械斗枪战,死伤者血流如注。二楼以下的赌徒们吆五喝六,人声鼎沸, 醉生梦死。赌赢的欢呼声,赌输的哭丧嚎叫声传到耳朵里, 衬得三楼愈发沉寂诡谲,连卓卓亮灯的老虎机都显出几分阴森, 叫人不寒而栗。关应钧摸到后腰, 拔出配枪:“拿好枪,走。”简若沉弯腰去取绑在小腿上的配枪, 上膛后想了想,又退下弹匣, 从兜里掏出子弹,多装了一颗填满弹匣。三楼的一部分地毯吸满了血,踩下去时发出细微又黏腻的水声,令人毛骨悚然。关应钧打头,毕婠婠垫后。一行人举枪戒备,自三楼大厅来到隔间包厢附近。几个隔间的门大敞着,抬眼就能看到里面散乱断腿的木椅和摆满了牌九的牌桌。“怎么没人?”张星宗低声道。也不能算没人。一路走来,墙边倒的,地上躺的。中枪的,被钝器开瓢的,被揍得面目全非,不知死活的。都是人。就是不知死活。简若沉提心吊胆吊胆地看着,生怕在其中找到李飞泉的身影。“再看看。”关应钧话音才落,走廊尽头的包厢里就传来肉体落地的沉闷声响。接着,枪声诧响!“砰!”诸位警员脚步一顿,纷纷贴墙而立,举枪警戒。尽头处包厢的门微微敞着,隐隐有男声从里面传出。他道:“飞爷。我真想不到,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竟然也会帮陆荣那种伪君子做事!”简若沉屏息凝神,侧耳聆听。那人道:“陆堑是他亲兄弟!出事之后,陆荣却见死不救!”“潮义帮的兄弟们被cid那些差佬找上门时,多少次上门求陆荣出面主持大局。”“他呢?竟然叫陆宅的保镖把人打了出去!”“陆家靠三合会发家,多少兄弟迎来送往,到头来却无情无义!嫌社团赚得钱不够干净!”男人说着,语调忽而透出些不忍,“陆堑再怎么混账,到底也让陆爷留下的社团在西九龙再次站稳了脚跟,领兄弟们发了财。”“贩毒啊!那么多钱!”“陆家想洗白,遣散社团,兄弟们能理解,可他根本没留活路!一分遣散费都没留下,只顾洗钱!兄弟们怎么活?”他举起枪,对准了李飞泉的脑袋:“飞爷,你别怪我。如今社团里的兄弟等着拿钱逃命。你与西九龙翻脸之后,转投陆荣手下,负责帮他洗钱,应该知道他把套出后还未洗白的现金藏在了哪里。”“说!”李飞泉躺在地上。他肩膀中了一枪,眼前阵阵发黑,喘息着看向包厢顶灯,隔着裤子摸了摸藏在兜里的软盘。“大爷的……”不早说,吓他一跳。还以为是他暴露了,陆荣来派人试探。这些人上门械斗,竟是因为陆家自断一臂,洗白上岸之后没安抚好无处可去的马仔!哈哈哈。杀人者人恒杀之!陆家以黑色社团和毒品起家,此时竟然在这方面栽了跟头。他这辈子最恨贩毒的人,他爷爷吸鸦片死了,他爸爸追龙失去理智,强迫母亲开了天窗(颈动脉注射),双双死在九龙城寨。所以他开的场子,绝不许有人贩毒!他恨极了姓陆的!陆荣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自受!这些陆堑手下的残余马仔,他也不会给半分好脸。李飞泉扯开一个笑,动作扯到肩膀,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大爷的!老子能把藏钱的地方告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那是要给警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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