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半晌,将照片装回去,拿起起诉书推进流程。等托廉政公署立案与律师对接完毕,确定这新主管再无一丝翻身可能时,已经到了中午。关应钧没来找过他,估计是酒醒了,回忆起昨天做了什么,一时有点不好意思。吃饭时,简若沉与他对视几秒,果然看到藏在发丝下红头的耳尖。简若沉默默看着他,眼神揶揄。关应钧被看得脖颈都烫了,一仰头,将凉粥一口喝干,灯光落在他无名指的素圈戒指上,找出一丝澄澈的光亮。他哑声道:“下午…做什么?”昨天没来得及温存。今天……“花钱。”简若沉幽幽道。关应钧怀疑自己听错了,目露疑惑。简若沉沉重补充,“花五千万。”他很擅长把钱花在公事上,但实在不善于罗叔口中的花钱享受。长辈没教。大院里最奢侈的享受就是一群长辈约着喝茅台吃花生米,在饭店聊天,比一比国家给哪个部门拨款多。一开始给导弹旅的比较多,陆军首长便挺直腰杆,与有荣焉。后来拨给海军舰队的多,海军首长就扬眉吐气,嘿嘿直乐。要是在家,就下一下楠木象棋,在弄点昆仑山额云雾茶品一品。再奢侈一点的爱好,就是钓鱼和打羽毛球。钓鱼、下棋、品茶、打羽毛球、种兰花、骑自行车。这就是长辈教他的享受方式。无论哪个都不可能一下子花五千万。换成逛街,那花钱就真成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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