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神出鬼没,专为陛下办事,凡有恶人歹徒在他那里记上了名字,没有能逃出生天的。”周鸣玉适时露出恐惧之色:“如此瞧,这位大人,倒是个好官。”“好官?”原之琼嗤笑了一声,笑容里带三分荒谬之色。“周姑娘,我屏退旁人与你说话,你再装傻就没意思了。你那把扇子落在我的手里,杨八郎当场便追问我来历,我不说,过了一晚,东西就不翼而飞了。周姑娘若不是恶人,他何必来偷此物?”周鸣玉直呼冤枉:“民女平日不是去各家府上为官眷量体改衣,就是在这坊内做活,何曾在外做过什么恶事?至于那扇子,原是民女自己绣来玩的,昨日才刚刚做好,可巧得了王妃兴趣,又岂会是什么脏物?郡主明察。”“我都说了,我犯不着明察,你做没做恶事,也同我没什么关系。”原之琼倾过身,离周鸣玉近了些,道:“我就是好心,来提醒周姑娘一句。周姑娘若真是个恶人,可千万别输给他杨八郎。我瞧见他不痛快,可是分外痛快。”周鸣玉略微震惊地抬眼,瞧见原之琼带着狡黠笑容的天真面孔。她分明才十七岁,笑起来还有些孩子气,便愈发显得那笑意里的残忍阴森可怖,叫人有些毛骨悚然。原之琼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多谢周姑娘割爱,改日周姑娘来府上送东西,我再请周姑娘坐下说话。”她复又带上那张虚假的微笑面具,施施然走出去了。周鸣玉看着她车架远去,想着她从前追着她与杨简叫阿兄阿姊的样子,渐渐拧起了眉。她不在上京的这些年里,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事?杨简站在街口,隔着人潮看向云裳坊门口。周鸣玉和姚娘子站在门口行礼,送原之琼车架离去。周鸣玉站在京城尚浅的春意里,着一身浅碧色的衫子,秀颈微垂,亭亭新竹一般的生机盈盈,远远瞧着,分外赏心悦目。但杨简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半分谢惜的模样来。周鸣玉见原之琼走远了,略抬首望了望,与姚娘子挽手进了绣坊。杨简这才招手唤来茂文。茂武站在他身后几步,撇撇嘴不大乐意,但是脚下没动。杨简低声道:“你去一趟南方,顺着周鸣玉的奴籍往前查,看她最早是从什么地方被卖过去,为什么卖,长于何处,生于何地。”他叮嘱得分外详细。茂文想起那把留在杨简卧房里的扇子。他立刻道:“主子放心,我这就去。”茂文转过身就回去准备,经过茂武身边的时候丢下一句:“你接下来机灵一点,主子说一你想三,多动动脑子。”茂武:“你呢?”茂文:……说不明白,茂文飞快离开,准备行装去了。茂武有点茫然地跟在杨简后头回去。他其实没太明白杨简来这一趟干嘛。要是怀疑周鸣玉身份,直接进去捆了,押进他龙爪司暗牢,不消半炷香的功夫,绝对让这柔柔弱弱的绣娘张嘴。要是不想这么暴力,趁她不在,进她房间搜上一圈,总也能找到点东西出来。这么偷偷摸摸站在街角看什么呢?正想着,杨简上马,扭头叫了他一声:“你盯紧这里,瞅个周鸣玉不在的时候,进她屋子里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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