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无事,那就是她在家里不想来见他了。他没好气地道:“你不是最会听人话吗,怎么这时候听不出来了?那日同我答应得好好的,说了要日日来看我,然后呢?跑哪儿去了?”周鸣玉抬首看着他,他脸上故意板着严肃的脸色,但是目光里那点幽怨挡也挡不住。她没忍住笑了,伸手故意摩挲他的脸颊,道:“怎么了,这才几日,你就受不了了?那你不是还要出去办事吗?那长日里见不到,你可怎么办啊?”杨简忍不住想蹭她温软的手掌,但是见她这样说话,又硬生生忍住了,只是故作非常不屑地偏了偏头,将她的手别开,道:“我审你呢,你老实点,不要动手动脚。”她十分遗憾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果然不再动他了,只是手指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是无意识般的在他衣领边缘摩挲。杨简原本心里有些遗憾她放下了手,甚至有些荒谬地在心里谴责了下自己干嘛要这样说话,但是下一刻,又被她这样隔着衣裳的小动作,弄得微痒又难忍。早知道就不说她了。她不来,难道自己就没错吗?算了。杨简非常顺利而迅速地做好了心里游说,在她面前卸下了一直提起来的那口气,默默地垂首,将额头抵住了她的,十分眷恋地蹭了蹭。“我想见你,你为什么不来?”他不再用那种冰冷的口吻矫饰,流露出了自己那些满了又溢、满了又溢,那些分外不值钱的情愫。周鸣玉听在耳中,也不免心中要感叹一句:真是好听的情话。杨简一句话,便说得她心口柔软。她面对他这样的时候,总会分外充满负罪感。“我去见郡主了。”她说完这句话,杨简的脑袋便立时离开了她的,他仍旧怀抱着她,目光却十分锐利,仿佛若是原之琼对她做了什么,他就要立刻追出去替她报仇似的。杨简道:“她想借你来对付我,此刻看我不痛快,肯定要对你说许多我的坏话。你别信。”他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这边紧紧地勒了一下,威胁着重复道:“你别信,听到没有。”周鸣玉安抚似的拍了拍他,道:“她突然要走,心里八成不大痛快,才说那些话。你放心,我都不信的。不过,她究竟是为什么走了,你不和我说说吗?和你有关系吗?”杨简撇撇嘴,道:“也算不上完全没关系。我去找我六兄了,他看原之琼不顺眼,才不管她身份,口中编了几句不祥的天命之说,将她赶出去的。”他没提原之琼掘墓的事,只说是杨符看她不顺眼。反正也不算说错。他低着头望她,道:“这样也好。她人不在上京,我也不担心她再算计你。”周鸣玉听见他这话,便道:“怎么,你伤成这样,这便要动身走了?”前几日杨简同她说要出京办事,她原以为是个急事,想着他这些日子都没走,以为是被这伤绊住了。不过如今听杨简这样说,又像是要走的样子。杨简道:“原本早就要走了。陛下知道我受伤,准我晚几日再出发,叫其他人先去了。”有一点他没说。这次端王一行人出京,不知为何,圣上点了宋既明随行护送,美其名曰是看重端王安全,但也算必要的监视。所以他倒是成了个不必要的了。周鸣玉露出一个很难言的表情,瞥了一眼他后面,问道:“晚几日,你就能骑马?”一路颠簸,又要追上其他人,骑快马恐怕受不住罢?杨简挑了挑眉,道:“那就要看你了。”周鸣玉疑惑道:“关我什么事?”杨简笑道:“我和你在一起,心情就好,伤就好得快些。你不想让我遭罪,就多来陪陪我。”周鸣玉就知道杨简又是这套。她无语地拍开他的手,推着他重新趴到床上去,没好气地道:“我看还是趴着顶些用。”杨简趴好了,这才听她道:“我估计你这次行程也推不了,给你做了个垫子。你到时候让部下系到马鞍上,你坐着也少受些罪。”杨简心里暖意横生,笑着说好。“真是难得。”他不主动问她要,她倒是给了。周鸣玉怎么不知道他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想要,我拿去给别人。”“怎么不要?兴许没两日就用上了。”他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微微侧过身子支着脑袋,摩挲着她的手背,眉眼又微微低下去。周鸣玉翻手打了他一下,拧眉道:“一会儿说早一会儿说晚,你耍我玩儿呢?”她这次来找他,就是想打听他到底什么时候离京出发。端王府一行人已经出发,杨简既然要查那边的事,就没道理一直留在上京。杨简笑道:“没想着耍你。陛下是准我晚些,只是我许久没听见有信儿回来了,总觉得不妙。若有变数,我定然是要随时走的。”他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我走前自然会安排好,尽量快些回来。”
周鸣玉胡乱点点头,当作回应。她又不是担忧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是在想,得等他什么走了,自己才好出发。周鸣玉心里盘算着避开杨简出发去娄县的事,却没想到,次日便得了消息。杨简半点没猜错,端王府上坐不住,娄县果然出了事。之前,圣上曾派工部大臣外出巡查矿脉,第一站就是娄县的铜矿,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为了看看端王做的好事。但未料到的是,传回来的第一封奏报,不是关于铜矿的情况,而是那工部大臣遇难的消息。奏折上写得明明白白,说那大臣在下矿巡查的时候,矿洞突然坍塌,将他和随行的几个护卫全都埋在了里头,如今过了好几日,因不确定矿洞下的结构是否稳定,所以一直难以下去施救。换句话说,过了好几日,连尸体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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