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开玩笑的,您别跟她计较,她不懂宫中的规矩。”给辛夷使了眼色,让她亲自将人送出去,此时温婵才真的有点生气了:“阿姐,你这是做什么,人家一个尚食局的,你逮着人家问陛下的行踪,人家哪里知道,这下子,过不了几天,就都得知道,我要争宠了。”谁知温姝挑眉,居然很是得意:“你当我不知宫里的规矩,就是要让他们传呢,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好叫陛下清楚,你想他念他,却不好意思去争去抢,由我这个不懂事的外人问出来,陛下才更相信呢。”温婵目瞪口呆。“我在秦家的时候,虽然是守寡,可三房的公子很是风流,他那妻妾为了争宠手段尽出,如今这宫里只会比权贵后宅水更深,你不用些手段,使些心眼,怎么固宠。”温姝说的赤裸裸,温婵面上难堪。然而温姝是不让她缩在壳子里的,屏退宫女,语重心长:“阿婵,你还认不清?从前你的正妻王妃,萧舜那个蠢货脑子里只有为大梁尽忠,并未纳旁的女人,你过惯了在王府说一不二的日子,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已是新帝贵妃,你瞧瞧这些好东西,今日陛下宠你你便有,明日他不宠你了,便没有了,你想同我一样守活寡不成?这宫里是更吃人的地方,曾经你那婆母贤妃娘娘,在贾贵妃打压之下如何艰难求存你都忘了?除了贾贵妃,别的妃子宫里宛如冷宫,你想像她们一样吗?”温婵一直充耳不闻,认为自己是被迫的,被迫留在姜行身边,被迫成了他的妃子。好似一直是被推着走,她本身既不会,也不愿,像姜行后宫旁的女人,讨好他巴结他,以获得宠爱,她巴不得他厌了他,倦了她。然而现在,她享受着后宫别的女子,巴不得愿意接受的宠爱,却只是冷眼看着。
是啊,大姐说的对,她还以为自己是从前有温家做靠山的王妃?没了宠爱,她想出宫,姜行会不会放她走还是一回事,很有可能她会孤老宫中,而如今他因为一时喜爱她,放过旭儿,将来有朝一日不喜欢她了呢?旭儿的命,在姜行那里,就没了价值?而对帝王来说,赐死个人,又算得了什么。温婵陷入沉默,连这一桌子菜,都不太能吃得下,倒是温姝这个没心没肺的吃的可乐,毕竟是宫中御膳,厨子是专门挑的手艺精湛又忠心耿耿的大厨,做的一手好西京菜和各地小吃,昭阳宫的份例因为有姜行掏私库补助,是远远超出贵妃的份额的,这种冬日绿叶菜和新鲜水果难得,西京的暖房和南边贡来的果子,也就是供着宫里最尊贵的几位。温姝吃的高兴,童氏满面愁容,温婵则是吃了几口,便觉得心口堵得慌,放下了筷子。辛夷很是不满,叫贵妃娘娘的亲眷入宫,是为了好好劝劝娘娘,解解她的愁闷,莫要跟陛下僵着,可这个温家大姐,话是说的透,却叫她们娘娘愁的饭都用不下了。温婵瞧见童氏吃的也少,便示意小宫女给她倒一碗参汤。辛夷离得近,居然亲自盛了汤,双手奉上。童氏也是主持过公府中馈的,缘何能不知,尊贵人身边的大丫鬟,轻易是不能支使得罪的,虽然温婵是她亲女,但现在她已经是一品贵妃,而这位大宫女可不是他们公府出去的丫鬟,是宫里的人。童氏哪能让她服侍,急忙站起身双手端。方才她们母女三人说话,屏退了左右,童氏也不好四处看来瞧去,让昭阳宫的宫女以为贵妃娘娘的亲眷没有规矩,如今温言道谢,一抬头,咦了一声。“夫人怎么了,可是汤有些烫?”童氏急忙摇头:“怎敢劳动姑姑亲自服侍,只是……只是……”见温婵一脸关切,童氏安抚的笑了笑:“只是觉得姑姑与我的一位故人相貌有些相似。”辛夷脸上笑容不动:“真是荣幸,不知是什么样的故人,奴婢竟能跟那位生的相似呢。”温婵也很好奇:“娘把辛夷看成了谁?”童氏强笑:“是府里曾经的一个女婢,只是没姑姑这么好命,能做宫里的女官。”温婵很是不解:“娘说的是谁啊,咱们家里曾经的女婢我都认识,哪有生的像辛夷的。”童氏明显有些惊疑不定,勉强笑了笑:“是你小时候家里的一位女使,在你懂事前就放出去嫁人了,你又怎么会认识呢。”温婵并未在意,只是说了句实在很巧。而童氏乍一眼像是看到了故人,心中忐忑七上八下,这一顿饭怎么可能吃好,恨不得快快出宫回家。辛夷似笑非笑,然服侍的颇为周到,叫人挑不出错处来。这一顿饭吃的各有心思。“陛下万安。”门口传来宫女太监们的行礼声,姜行从门口出现,身上还带着外头寒冷的风霜,今日下雪了,他肩头居然有一层细雪。宫里没有宫女敢上前伺候,说是不敢其实是遵着辛夷的吩咐,故意不去,好让两位主子温存一番。温婵见无人上前主动服侍,轻叹一声,去给姜行解大氅。掸去他肩的细雪,交给身边的宫女挂起来:“外头下雪了,陛下怎的不打伞,雪落在身上化掉后衣服可就湿了,容易感染风寒。”“我的身子没那么弱的。”昭阳宫中地龙很暖和,姜行满意,看来昭阳宫的奴才们并没有怠慢温婵。童氏和温姝跪下行礼问安,姜行瞧见童氏恭敬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痛快,最终他也不过是个平凡人,会有一瞬间沉溺于这种地位的变化,瞧见昔日高高在上的公府夫人对自己下跪,居然也能窃喜。姜行心里对自己倒是讽刺了几句,脸上却仍旧平静。“夫人请起吧。”童氏起身,便瞥到姜行的脸,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这位新朝的皇帝。她忽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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