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溪去年就商量着要跟孩子们说了。”黎书青语带哭腔地说。翻过年之后平平就要上六年级,夫妻俩还商量着趁初中报名时把姓氏改回去,关于他们的身世也会一并告知。“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外公,我去把孩子们叫进来吧。”秦溪说。赵国庆点头又摇了摇:“他们进来你们什么都别说,我看一眼就行了,别吓着他们。”孩子们涌进房间,赵国庆说是看一眼就真的只是一眼。看完就把他们一家六口都轰出了房间。许婉华走进屋里,反手关上了房门。最后的时光……属于这对风风雨雨走过一辈子的夫妻。“……”黎书青已经抹去眼泪,一个人推开了书房门。再次出来时,手里捧着赵国庆自己给自己选择的寿衣……一套打了许多补吧的褪色军装。军装上别满了大大小小军功章,全是老爷子这一辈子所获得的荣誉。黎书青捧着衣服,静静站在门边,只希望外婆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叫他的名字。“书青,你外公走了!”心里的祈祷恐怕还没传出多远,屋里许婉华叫人的声音就响了。黎书青深吸口气,推门而入。秦溪不敢跟着进去看最后一眼,像个懦夫似地趴在门口墙壁上呜呜哭泣。孩子们看到她哭被吓坏了,之后又被黎书青喊进房间送外祖最后一程。外祖死了,外祖再也不会回来了。清晰认知到这点后,孩子们也跟着嚎啕大哭,趴在被子上不停喊着“外祖”悲伤笼罩住了整个黎家。丧事遵从老爷子遗愿一切从简,只简单地举行了个追悼仪式。骨灰一半安葬于寿北烈士陵园,一半在国家公墓等着许婉华半年之后合葬。几天时间,外公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两捧骨灰。赵国庆下葬后,黎书青匆匆返回研究所继续工作。许婉华比所有亲人想的都豁达坚强,老伴去世三个月后她反聘回大学,继续站上了教书的舞台。秦溪也终于放下心来,来时扩展属于她的生意版图。如此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平平十三岁,小学毕业,顺利考入寿北市第三中学。暑假之后,家里就多了个亭亭玉立的初中生。“妈,一大早这是要去哪?”十三岁的小姑娘,已经有几分在乎自己的外表。长发高高梳成马尾,秦溪不会编辫子,就自己学着编,中间还穿插了些彩色橡皮筋。
就是在乎的也就到这为止了。粉色连衣裙上的纱全部剪了,裙子下还穿了条黑色七分裤。纱是觉得跑起来不方便,至于穿裤子,是因为穿裙子爬树会走光。秦溪很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穿裤子,问就是……裙子好看。低头再看那双镶了七彩宝石的塑料凉鞋。秦溪只能说不理解但尊重。“那我们今天怎么不带弟弟妹妹去?”出门前,安安发现高高和兴兴哭得撕心裂肺秦溪都没有带他们出门的打算,不由着急地追问起来。“妈带你们去看个很重要的人,他们在家等着。”两个小的哭得脸红脖子粗,秦溪看得也心疼。不过今天对于平平安安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只能让两个小的受点委屈。母子三人“打扮”一番出门。车子穿过寿北市如今最繁华的商业区,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两边百货商场挤满了人,人行横道上都是卖各种东西的小摊贩。秦溪不由又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摆摊卖苏子饼的样子。“妈妈,那里怎么也有捡饭馆和咱家的名字一样。”平平眼尖,立刻就看到天桥后三楼上一个大大的招牌。报刊亭六号餐厅。“你眼神还怪好。”秦溪笑。这几年餐营业版图扩张迅速,这个六号店是面积最大餐品最实惠的快餐店代表之一。现在寿北人提起报刊亭餐厅,说得最多的就是……物有所值。高档餐厅有高档餐厅的精致,快餐店有快餐店的物美价廉。每个人所追求的不同,在相应价格下能体会到最优品质,餐厅生意自然红火。开到八号店之后秦溪就停止了扩张。管理层不够,能让秦溪放心掌勺的厨师也不够,继续无休止扩张下去只会毁了自己口碑。饶是如此,还经常有政府领导邀请秦溪的餐厅入驻新商业区。“妈,我们家还有钱吗?”平平忽然没头没脑地又问道。“没什么钱。”秦溪答得及其干脆。“我也觉得!”平平一脸果然如此,接着又露出副担心的样子:“爸的工资太少了。”秦溪:“……”寿北百分之九十的人还在挤公共汽车,秦溪就开车送几个人孩子结婚 。大家都住筒子楼时,他们家住在家属院三层洋楼。不知大女儿脑袋里是怎么想的,才会觉着自家很穷。高高在旁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满肚子都是话,偏生又不敢说。≈lt;a href=”≈lt;a href=≈ot;/zuozhe/nrr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nrrhtl≈lt;/a≈gt;” title=”二汀” tart=”_bnk”≈gt;二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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