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月此刻的大脑仿佛失去情感知觉一般,任由江鸣盛将自己按在床边的椅子里,她神色越来越冷,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段茂,你让她说!”兰月再也忍不住,推搡了一下姚晶晶的肩膀,指尖用力点着她的肩窝,“亏你还是个女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厚颜无耻把出轨当小三讲的如此清新脱俗,继续说啊,我倒要让全医院的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你口中的瞎子是名校高材生,而你姚晶晶出国待了两年下巴抬得比天都高,都快忘了自己读的是什么野鸡大学了吧?嗯?”“别搞笑了,什么出轨?领证了那才叫出轨,段茂现在顶多就是劈腿,再现实点,他俩最多也就是情不投,意不合。其实你们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但一个个都在装懵。”姚晶晶扭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乌月,一字一句说,“童话故事里王子只是单单被灰姑娘的美貌吸引的吗?当然不是,灰姑娘本来就出身于落魄贵族,她在皇宫舞会上会跳交际舞,与王子交流时也谈吐不凡以至于让人念念不忘。如果人人都靠着一张脸而一无所长就能得到异性真心的话,那现在男女都去整容医院好啦。”“什么狗屁理论。”病房里,有人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地嘲讽:“你看的是哪一版本的童话故事,怎么还篡改背景?”江鸣盛说完,想到了什么,又笑,“多大的人了,还信这个?”“你!”姚晶晶被他几句话噎到,用力瞪着他。一直沉默的段茂,听到江鸣盛的话,突然低头也跟着笑了,那一笑,却略显阴鸷,带着只有恐怖片里才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着姚晶晶,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滚出去。”缄默。凝结。某种情绪在无声的发酵,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乌月问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段茂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哑声:“两个月以前。”乌月抬起头,又问了一遍,“我是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段茂的思绪倏的飘得有点远,“三四年前吧。”乌月的眉眼不由牵动了一下,思绪立马被拉到四年前。段茂是她在高中时候认识的邻居,他似乎是跟家里闹了矛盾,刚上大学就已经独立搬出来住了,当时她只有偶尔在晚自习结束,回家在大堂等电梯的时候才会遇上他。那会段茂虽然才是大一,却已经能写代码做编程接工作了,经常能见到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但每次遇到她,都会聊笑两句。见她被沉重的书包压弯脊背,他熟练的单手将包带高高举起,笑着问:“那么拼命干嘛?”肩上的力量瞬间消失,她抬头挺胸,也笑着问他,“你那么拼命干嘛?”。他会笑着用力揉揉她的头发,“赚钱买机票啊,我女朋友在三藩市读高中,异地恋很辛苦的好不好。”“旧金山?飞国外机票也不贵啊。”似乎用不着这么拼命赚钱,她说完又秒懂,“那你想多久见一次她?”“如果可以,当然天天见喽。”那时候的他们都很单纯,一心只有一个目标,殊不知,人是会变的。有人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大后却越活越胆小。而有人也变得面目全非,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敢爱敢恨,如今只剩下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连交流都变得困难。乌月眉眼多了抹疲惫,“你应该早告诉我,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要这样左右为难?”“我爱你。”段茂握住她的手,“姚晶晶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不想刺激她,她两个月前闹着要自杀割腕,我害怕她……我陪她拿到毕业证,就匆忙赶了回来,也算是一个交代。”乌月说,“那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乌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太累了。”她顿了顿,又说,“分手吧。”“亲爱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它,分手……我是不会同意分手的。”“段茂!”乌月大声说,“你们男人怎么总是这样纠结?有这个的时候想着另一个,有了另一个,又想着回头。”乌月垂着眼帘,神色淡得像屋外白茫茫的天际,“你会不会有点太贪心了?”入v通知“骨折第二天会出现肿胀和紫斑,比昨天更加疼是正常的,这几天不能抽烟、吹风、喝酒,更不能下床行走实行肢体运动,好好休养,两周后就可以出院了。”护士弯腰要给他的手背扎针输液,被段茂下意识抬手拨开了,他靠在病床上,握着手机,反复重拨着一个号码。江鸣盛远远在走廊里听到他咆哮的声音,“既然肇事逃逸,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这点小事还用征求我的意见?你自己法盲就算了,我养的那群法务也是饭桶吗?今天再拿屁大点事来烦我,立马给我辞职滚蛋。”江鸣盛推开门,把午餐放在小桌上,“全医院都能听到你的鬼叫,你把手机关机不就行了。”段茂举着手机,听对面的人还是不接电话,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把手机丢开,伸手问江鸣盛要,“用一下你的,她不接我电话。”江鸣盛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拉开椅子坐下,随意从桌上捞了一个六阶魔方,长腿一伸,靠在椅子里低头转了起来。这一次,电话拨出去,只响了一下就通了,段茂下意识看了一眼江鸣盛,问乌月,“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一直不接?”那头静了一瞬,说:“你换号吗了?刚在考试,手机静音。”乌月平静的声音透过听筒,“有什么事吗?”段茂耐心哄她,“昨天的事我还没有给你解释清楚,我们需要谈谈。”“没什么好谈的,已经说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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