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了律师函公告。但现在公众对这种程式化的公共手段本就不买账,而让一切不可抑制地走向恶化的是,早上七点多,魏赫的父亲魏昶凡在他的个人账号发了一条微博。内容也很简单,讲他会配合警方的调查,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魏氏的声誉,如果最后证明真的是魏赫干的,那他不会包庇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这个似是而非的声明几乎立刻起到了巨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从舆论来看大部分人直接定了魏赫的罪——毕竟要是你真的什么都没干,怎么连你爸都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来跟你划清界限?除非你私底下是什么样一直都被你家里人看在眼里。上午10点钟,某奢侈品品牌删除了上周官宣魏赫为代言人的微博。以此为,短短半个小时,已经有三家品牌删除了和魏赫有关的广告内容。“不争气”。周清盯着魏昶凡声明里的这三个字看了很久。他想起魏赫提及父亲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的表情,他假装出来的对父亲偏心的不在乎,以及上次说到他为什么这么想要拿到影帝的称号——因为想让家里人认可自己。那家伙,嘴上说着“那老头”,对他关系恶劣的哥哥直呼其名。然而他其实明明可以不去他爸组的局的,也完全可以对他哥的乞求冷眼旁观。但是他还是去了,为了数年前的那一顿饭,别扭着还是做了亏本买卖。“家人”本应该是在面对质疑时最先和你站在一起的人——他看到他爸的这条声明了吗?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周清感觉屋子里过于温暖,让他的胸有些闷闷的。他犹豫了下,还是按下了魏赫的电话,然后出乎意料的,那个声音却远远的在外面响起来了。周清拿开手机,慢慢睁大眼睛,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他打开门,看到魏赫站在他家门口,维持着那个想要敲门的姿势。雪又变大了,处在风暴中心的人出现在了怎么想都不该出现的地方,头发乱糟糟的,眼下乌青,零下的温度,他只穿着一件浅色的大衣,鼻尖嘴唇都冻变色了,见面几个月来,周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狼狈的样子。“你——”魏赫粗暴地打断他:“是魏诚轩做的局,他们知道我最近资金紧张,所以故意搞个这个东西出来让我的现金流断掉,逼我低价把剩下的股份也出给他们。我没做过。”周清安静地听完,然后点点头:“嗯,我相信你。”他回答的不假思索,却没有丝毫敷衍的意思。极端的低温让人呼气的时候有一种嗅到生铁的疼痛感,从昨晚到现在,没有睡一个小时,魏赫突然在这一刻非常清醒地发现自己原来是活着的。在这个人面前。
他本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整个团队都还在焦急地等他回去制定应对措施。然而在这一刻,那句话却顺理成章地脱口而出:“你之前说如果我觉得难过可以找你喝酒,今天,今天可以陪我一下吗?”魏赫有些迷茫地小声道:“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去哪里……”周清感到心脏被攒紧了。他站在家门前,背后家里的暖意融融,面前的人站在呼啸的寒风中,仿佛一时不察就会被掩埋在眼前的风雪一样。“抱歉。”他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了:“今天下午我和许慎珣订好了出国的机票。”短短的几分钟,再回到屋子里时,周清却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似的。他的脚步沉重,走到厨房原来的位置,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在那里发呆了很久。许慎珣从二楼的拐角冒出个头,得意道:“我整理好了!累死我了——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没什么。”周清说,微波炉在这时发出“叮”的一声,他走过去,从里面拿出热好的早餐。到下午的时候和天气预报预告的一样,天气逐渐转好。他们的飞机如期起飞,到了目的地正好是五点多。许慎珣的助理已经先到那边租好了车,接他们去旅馆安顿了下来。北海道是难得的晴天,他们简单的吃了晚餐,许慎珣兴冲冲地拉着他去逛街。街上人流如织,年轻人们三三两两结对出来,穿着崭新的传统服饰,亲密地挤在一起笑闹,迎接新年的到来。许慎珣转头问被他包的像个粽子的周清:“来都来了,你要不要也穿穿试试?”周清缩在羽绒服里摇了摇头:“本来就行动不方便了,和服太拘束了,穿着不方便走路。”“也是。”许慎珣想了想说道。他今天做了简单的变装,帽子围巾无框眼镜,周清想让他也穿羽绒服,因为“一看就不是你平时的穿衣风格所以可以避免被认出来”。许慎珣怎么都不肯穿这种“丑衣服”,僵持了半天,为了不耽搁出门时间,周清只好作罢。幸好这里是国外,总归被认出来的风险是更小的。周清被许慎珣沿路买小吃投喂,到人群聚集喊着“烟花要来了”的时候,他已经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吃不下去了。没等多久,铺天盖地的烟花在头顶的天空炸开,绚烂而壮丽。伴随着新年的钟声和人们的赞叹尖叫声,今晚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怀揣着对新的一年的期望,在这样的日子里怎么庆祝都不会显得出格。他们挤在人群中,像是两个最普通不过的小情侣那样牵着手,沿街串巷,在每一个拐角抬头,收获新的炸开的烟花的惊喜。时间很快临近零点,人们开始倒数,新年的钟声伴随着今晚最璀璨的烟花响起,在声声交叠快乐的“happy new year! ”的祝福声中,周清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魏赫。早上,在听到他的那句话之后,魏赫僵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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