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媒上很快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很快就有人开始问发生了什么事,陆续有一些“知情人士”出现,隐晦地透露是因为剧的内容违规了。很快有魏赫的粉丝开始出来主张不信谣不传谣,但视频下架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很快舆论开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对于还没上映的剧来说,有些这样的讨论倒也不是坏事,有热度总比没热度好,但前提是你的剧能抬得上来。导演骂了一句家乡那边的方言:“不行,要真是审查卡住我也就认命了,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我死也要死个明白才行。”在一旁沉默半天的副导演在这时开口了:“我今天正想跟大家说,昨晚刚得到的消息。我妹夫在里面有点人脉,找他帮忙打探了一下,送了几箱茅亭,人家就给了一句话,想想暑期档还要上哪部跟我们吃一碗饭的。”魏赫说:“《关山木亭》。悬疑剧就我们两部。”副导演点了点头:“我想也是,这部是宜影今年的重头戏,启用的导演演员也都是大牌。但怎么也应该做不到下架视频卡审查这一步,我昨天又托人多方打听,才打听到问题出在制片人身上。”他说:“他们的制片人是文宣二把手的女婿。”尽管周清是 酒局(下)周清在车上的时候外面在下小雪。也许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周清想,也许许慎珣不知道这件事,他最近也很忙,有些投资人只管拿钱分钱,中间的运作方面并不怎么插手。“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许慎珣奇怪地问:“这种事经常有的。”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在电视台演播室的休息室,许慎珣和其他人一起来录新电影的宣传。周清给他打电话时是余峻接的,他有些为难地说今天许慎珣的日程很紧,回到家估计要凌晨了。余峻问要么让许慎珣等会给周清回拨过去,周清让他不用麻烦,问了地址直接过来了。周清感觉头蒙蒙的痛:“所以我改剧本改到低烧一夜夜失眠的这些天,你就在旁边看着什么也不说是吗?”“我有说。”许慎珣为了上镜化了淡妆,看过来时一双眼睛含着秋水一样动人:“所以我一直让你不要那么辛苦了,你没有听不是吗?”“我也说了我也有剧被压着没办法播,”许慎珣说:“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比大多数地方都要更不公平。”周清慢慢说道:“我跟你说过那么多人在等着开工吃饭,还有人要拿这笔钱去给家里人治病的……这些你也都知道。”许慎珣扫了眼周清的手,他看上去毫无悔改的意思,甚至还有点新奇似的:“我还以为你又要打我呢。”周清看着眼前这个人,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在这之前他一直知道许慎珣脾气差,还有些不讲理的蛮横任性,但周清一直觉得他的本性是好的。许慎珣十九岁就辍学打工养他,这么多年只要回家就是笑眯眯的。周清从来没有从他那里听到一句工作上不顺的事,就算偶尔有也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只是为了向他撒娇的抱怨,类似于搭档又忘词导致他加班了之类的小事。但是周清知道事实不会就是这样,许慎珣刚刚红起来的那几年国内在大搞选秀,一批批的新人不断被推出来,台面上的竞争就已经十分激烈了,背地里的手段更多。他这样完全没有根基的新人挡了不少人的路,那段时间他回家的时候都很少,问就是在工作。有次时间实在太长了周清起了疑心,他没有打招呼直接去了许慎珣剧组找他。才发现因为“工作人员失误”许慎珣从四米多高的威亚上摔了下来,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秦雪如说周清的一条腿赔给了许家已经偿清了养育之恩,但周清觉得不是这样的。许慎珣辍学是放弃了自己原本光明的人生,走上一条更加晦暗的前途不明的路。在现在这个功成名就的时点回头当然可以说是值得的,但是当时做决定的时候他们一无所有,许慎珣等于是将自己的所有砝码压在了赔率最低的那条路上。断腿不是周清主动选择的、痛苦也只有一瞬,面对自己放弃的后果则需要无数个夜晚,周清不知道许慎珣在最开始那段很难的日子里有没有后悔过,但最起码许慎珣从未表现出来。表面没个正形,但其实是和父母一脉相承的情深意重——这才是周清认识的许慎珣。所以在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一种很荒谬的感受,像是有人在不知道的时候把他的弟弟替换掉了,换成了眼前这个对旁人的困苦无动于衷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周清竭力维持声音的冷静:“是因为魏赫?”“跟他没关系。”许慎珣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你特地跑来这里跟我谈?”“好。”周清点点头:“不是因为魏赫,那就是因为我。你不想让我出去,只想把我摆在家里当你的充气娃娃。”许慎珣直直地看向周清:“不然怎么办呢?真的把你铐上链子锁在家里吗?我每次难受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往那栋房子里添点东西,为了防止你伤到腿我连毛毯都仔细挑过了,我想了无数次你什么都没穿在地上爬的样子——”周清劈头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许慎珣被扇得脸偏了过去,他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还想过让碍事的人都直接消失,只剩下我们两个,那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但最后发现我还是舍不得,因为我想一直看到你笑着跟我说话的样子。”“然而明明我已经在学着当一个正常人了,”许慎珣眼睛里的泪光一闪而过:“你还是一点希望都不给我。”周清的手动了动。“为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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