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得一碰就碎,还要用最献祭的方式,挑惹他的凌虐欲望。那人一贯撑得住气,微揽住她,让她依恋地靠紧。“乖点,小狗似的,别动。”礼汀眯着眼睛,等喘息稍微平复。她又担忧地直起身,眨着漂亮的眼睛,宛如两汪清透的泉水。解开脖子上系好的围巾,她找出线头的入口。“刺啦——”手指用力左右分开,把围巾撕成一小条。不等那人反应,她就把那人搭在护栏上的手拉下来,小心翼翼地给他包裹上。举止细致认真,眼睛溢满疼惜。“围巾不要了吗?会冷。”“我只会稍微冷一点点,可是你手在流血,我心疼。”“不怕脖子上的痕迹被别人看到?”“才不怕呢!你太好看了,那些人发现你是我的坏小汪,都会嫉妒我。”那人垂眼,挂了点笑,别过头不说话。包扎好以后,礼汀抱着他的手臂甜甜地对他笑,她不害怕了。哪怕外面大雪纷纷扰扰,天寒地冻。两人孤零零地在群山之上,周围空无一人。但就像大雪中依偎着共同度过严寒的小兽,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安稳。她试探性地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尾指。两人皮肤磨蹭在一起,暧昧地烘得她脸热。他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柔地碰了她眼睫的湿润,帮她擦干。哑笑着咳嗽了一声,看她手腕上,被他用丝带捆出来的淡紫色的淤痕。他问她:“怕不怕?”礼汀摇摇头,又笑起来点点头。她把手指穿过那人受伤的五指,两只手严丝合缝地勾连在一起。又把另一只白皙细瘦的手覆盖上去,放在胸口的位置:“怕,因为我超坏的,我有八百个心眼。”灼烫的温度从脚跟涌上来,爬升到脊椎,缓慢地抵达大脑皮层,相互触碰的皮肤,像春生烈火一样。“小猫才有八百个心眼。”他说。“我是猫猫,你的小猫猫。”她胸口微微起伏,害羞地说完。那人的手指有一些缺血的凉意,就像一块冰一样,锋利又冷冽。在她的拼命焐热下,稍微回升了一点温度。“因为,和鸟鸟一起坐缆车,会产生吊桥效应。想听你心跳的声音。哪怕不是因为我在身边心跳,是恐高,可是你身边只有我,我也想当成是为我心跳。”“想听?”他挂了笑意,抬手解下大衣扣子,低头,轻柔地吻了一下。礼汀被冻得冰凉的鼻尖,被那人蜻蜓点水地覆盖过。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起来,揽进怀里,死死摁在胸前。这种感觉,就像被春冰覆盖的河流,被温热的太阳照耀,缓慢地融化,发出诗意的潺潺流动声。她嗅到他身上的气息,青柠,血还有很浅的雪松香味,温热肆意。礼汀脸侧的碎发的小枝节刺到她耳朵上,些微又浅的疼,但她完全不想改变姿势。手指近乎酥麻地和他交织在一起,指尖颤栗着。她听清楚了他的心跳。“嘭嘭——”是全世界最盛大,最动听的奏鸣曲。第一次,没有刀山火海在旁,没有斗争和恐慌,独属于她,为她跳动。礼汀屏住呼吸,没有任何情欲和绮念。她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眼泪湿润了眼眶。就像春夜里疯长的草一样,被风一吹,根本不需要肥料,就无穷无尽地肆意爬满每一个角落。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别的女孩子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的狗狗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赌命了。
被他拥在怀里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是巧合。怕水的人,为什么要躲在巨型浴缸里洗头发。明知道是他的座位,为什么还要给别人表演舌头给樱桃梗打结。只是因为他没接电话,就给谢策清打电话吗?系上缎带后待在花架上从上面摔下来,真的不是吸引他注意吗?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讲出礼锐颂的事,来试探他。又是什么非要让杨洵给自己带衣服,来刺激他呢。谢策清带自己上山的时候,真的只是为了给他听晚钟吗?桩桩件件,哪有什么巧合。最早,她机关算尽地,瞧见他不理会自己,主动从上面摔下来,佯装出一副天真又无辜的模样。江衍鹤,你知道吗。被你救下后从医院出来那天,我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在烈日下徘徊了一天,最后来到教堂告解。五彩琉璃花窗在夕阳下投影如琉璃剪影。我路过忏悔室,路过一大束鸢尾花,看到里面的自己。长长的黑发,苍白,消瘦,眼瞳漆黑。我在海里看到了属于我的亚特兰蒂斯,找到溺藏在水里的爱神,我心甘情愿地为他入局缴械,走上赴死的殉道之路。那人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将她禁锢进自己的怀抱里,让她安静地倾听他震耳欲聋的心跳。他很久都没用这么赤裸的方式,告知别人,他的真心。他浑身的伤,除了冰冷的药物,也没接触过任何人的体温。浸透血的手,还和她手指交握,逐渐灼烫起来。汗液凝成了水汽,两人舍不得分开。心脏毫无防备地隔着衣料,为她的听觉所跳动。“听到心跳了吗?”“嗯。震耳欲聋。”在缆车被风再次吹得晃动起来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般把她死死搂在怀里。强迫她抬起下颌,露出花瓣一样的嘴唇,和他接吻。礼汀感觉到雪光的天幕已经消失了,四周寂灭一片,视网膜上全是那人英隽的身影,如同投射下来残影的光斑。悉数而镌刻一般地落人她的眼中。她自己的心跳声也震耳欲聋。甚至皓白耳廓开始,浑身泛着樱花一样的粉,摧枯拉朽地开满她皮肤的每一个角落。也许,十年以后,他躺在别人的身边,粗暴地把刚睡醒的人揽入怀里,迷迷糊糊地让她听他的心跳。这种和恋人一样的亲密无间的动作。能偷来几次呢。每一次都如此珍贵,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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