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他们在第三年末,就去报纸上发了讣告。全世界最爱她的人,偏偏和她没有一点牵连。他除了满房间关于她的回忆。其余穷途末路,荒芜一片,好像前方没有明天。波士顿开始下雪,京域也开始进入最冷的秋天。江衍鹤在飞机上咳了一口血。他只道是沉疴旧疾,反正严寒已经浸入生命每一个角落。他的手腕上,缠着最后一天他帮她系上的绷带,像护身符,陪他风雪里来去。待到新年伊始,他就决意随着礼汀一起离开了。官山寺红叶漫天,山巅流云忽散。寒暑杂沓,信众纷纷,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偏偏人人堪不破。寺里最大的祈愿古木,长在巍峨停云之间,供以皎白月光和朝暮长虹。廊下红色丝绸缎带摇摆,宛如黑绿纸上的朱砂泪,飘飘摇摇。寺内下了一场秋雨。江衍鹤端立在大雄宝殿,遥望着僧侣将祈愿佛牌系上开过光的红绸。今日是一千一百八十一根。她离开已经进入了第四个年头。江衍鹤手指苍白,修长如竹节,摩挲着颂经筒的手指,隐约透露出些微的寂灭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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