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还要教授那些小孩一些基本的日常用语,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染染。”礼汀把手稿和笔记本电脑放进手提包里。她刚准备起身,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于是撑着墙,缓慢地站直身体。大概是之前发热还没有好,所以身体比较虚弱。castiel慌忙把她扶坐到椅子上。他献宝似得,递来一张报纸:“之前,地震灾后重建的时候,我在无国界医生哪里,拿到了一张你们国内的报纸,你想要看看吗。”他不太能读懂中文,觉得这张京域发行的《新京报》。礼汀一定会喜欢。“嗯,我看看。”礼汀接过报纸,她细细的手指,捏着报纸的薄边。眼睛下移动,她看到了国内之前对利维坦地震,进行援助的报道。那天晚上,七十三名同胞撤离回国。他们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她再也不是,听别人在故事里,讲到防空洞,和撤侨,就感动地流泪满面的小女孩了。在地震后余震不断的夜晚。她站在停机坪,不断地对不愿意排队换登机牌的人。用不同的语言,举止有条不紊地翻译当地的局势和状况。那时候,考aiic,只是想辅助那个人,知道他在做什么,离他近一点。直到见证那些在地震中失去双腿和家人的灾民,陪同无国界医生穿行在救助站点和摊在地上的担架之间。那个爱哭的,只知道蜷在那个人怀里的小姑娘。终于可以独挡一面了。能传播当地的文明,把生死置之度外。几年前,她在牛津读ppe。周末的时候,王储和富家公子,随手就能包下一整座山,和城堡别墅。她从来没有觉得,在纸醉金迷里醉生梦死,买顶级的营销包装自己,出版商业和成功学的书籍,混迹时尚圈的权贵和富商孩子们伟大。反而,那些自发来这里进行友善帮扶的普通人,一个个闪着耀眼的光。温室里养大的兰花,被挪植到热带雨林的复杂环境中,终于也能洒脱地,孑孓地生活下去了。礼汀的视线微微下滑。那是一则报道。“京城第一公子携新女友热带海岛度假,同行美女网红多达十六七人。”是他。礼汀的手指颤抖着,抚摸上报纸上那人黑白的侧脸。对方是在机场廊桥被拍到的,周围果然簇拥着莺莺燕燕。那人还是那副芝兰玉树的模样,还是英漠地惊人,黑毛衣,气质凌冽,唇角有薄薄的春情。他不似之前不近人情,倒是显露出了一些只会展示在她面前的,游刃有余,又享受其间的感觉。他身边的确站着一个女人,似乎是一个小明星,腰细腿长,穿着及地长裙。两个人一双璧人,很般配的样子。这个女人,是谁啊。礼汀感觉心脏酸涩,手指触碰到纸张上,竟然失去了体温一样的沁凉。怎么突如其来会觉得委屈。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对别人笑呢。嫉妒。好嫉妒。四年了,看到那个人,还是觉得一样惊心动魄。在他身边真的很快乐,就像上瘾一样让人迷恋。敏感的,执迷不悟的,沉溺于他的,没有消减半分。“妈妈?”
一旁的染染吃完了冰淇淋,黏在castiel怀里,用画笔涂抹漂亮的小房子:“castiel爸爸说只要你答应他,和他在一起,我就能去英国做公主耶,还有大城堡和宫殿。”公主。如果在那个人身边,一定会享受千百倍的宠爱吧。可是,可是,现在他身边,好像已经有别的女人了。礼汀不敢往下想,只是黯然地垂下眼睛。“lynn,你有没有想过,染染一直待在这里的话,没办法接受更好的教育。”castiel似劝诫,又像诱惑:“要不和我回英格兰吧,我会带她就读王储就读的学校。”心脏抽疼,全身都寒冷地难受。所以哥哥身边真的有别的女人了吗。真的不要汀汀了吗。礼汀无助地靠着墙,重重地吸着气。心里酸楚又闷痛。那个无条件宠溺着胆小,懦弱,没有担当的她的男人,走掉了。那个包容他的,给她造出童话乐园的人,看起来已经开始照顾别人了。她曾经好英勇,好努力地走近他,勾引他,和他在一起。不想困囿在患得患失和被所有人诟病和他不相衬里,才没有担当地走掉的。现在是成长了不少,独立,勇敢,坚强。可是成长的代价,就是失去他吗。为什么会感觉如此失魂落魄呢。胆小懦弱的自己,曾经为了他,那么奋不顾身地去爱。不甘心把他让给别人,不甘心。脑袋一阵眩晕。礼汀短暂地失去意识,向后倒去。撑着脑袋的手腕骨骼支棱起来,看上去很清瘦侘寂。她脸色苍白地透明,靛蓝色的血管在脖颈的皮肤下若隐若现。礼汀艰难地想要张开眼睛。眼睫就像扑棱的蝶翼一样,疲惫到一动不动了。她挣扎了一瞬间,意识彻底陷入黑暗。明明听到染染叫自己妈妈,可是她已经彻底失去心念支撑下去了。castiel看着她锁骨往下莹白的皮肤,他像个莽撞青年一样口干舌燥起来。心里暗暗地唾弃了自己一下,微微错开目光,很怜惜地撑住她的身体。“和我回英国参加慈善晚会吧,世界各地的名流都会参加,会筹措到不少钱。把女儿染染也带上。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礼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纤细的,不盈一握,仿佛一折就会断掉。castiel很珍惜地握紧。“灾后重建也接近半年了,礼汀,你明明有能力帮他们筹措到更多的钱,不要在这里虚耗时光了,和我回英国吧,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他们介绍你,和你求婚你知道的,我已经喜欢你五六年了。”染染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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